简嫃的经典语录

2020-08-05 09:39:54  阅读 441 次 评论 0 条

末日都市的脚是带尖刀的,我被冷漠的现实割得浑身痛楚,凡我信仰过的爱、情义与公理如雪色桐花,死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依毛毛雨的等级来分,这雨接近刚收割的羊毛被旋风打散的状态。我应该专心跑才对,却胡思乱想一些不重要的事。也许,我的潜意识又借着日常小事窜出来敲锣打鼓:宁愿世人没听见智者之言,不愿这世间不存在智者。

月光替古瓮上了银釉,我把它睡黑,然后聆听时间穿着邪门的靴子,在瓮壁上踏金属步,一天收工了,一年收工了,一桩故事收工了。

恐怕是吮了数年的雨,有些字长出霉芽儿了,舀一舀,够一碗汤。说来可悯,看过去的稿子像在偷阅陌生人的密件,不相信写过的那些,可见创作活动里隐含职业性死亡。这也是时间最血腥的刀法,把人按在砧板上,切葱似的大切八段,哪一段喊痛再切八段,直到你习惯了死亡。

我是累了,左脚迈出的黎明永远被右脚追随的黄昏赶上。时间里,季风一目十行读乱我的字句,我不敢想象在长长的一生里,我的足音能否铿锵?

使灵魂不坠的是爱,使爱发出烈焰的是冰雪人格

好朋友就是上帝派来打击你的密探

过去的,好比一张被雨淋湿的旧报纸,不需要再背诵新闻内容,更犯不着以体温烘干冷湿的纸张。我但愿自己永远保持一种自信:现在拥有的比过去任何时刻都丰盛。

近郊山头染了雪迹,山腰的杜鹃与瘦樱仍然一派天真地等春。三月本来无庸置疑,只有我关心瑞雪与花季的争辩,就像关心生活的水潦能否允许生命的焚烧。但,人活得疲了,转烛于锱铢、或酒色、或一条百年老河养不养得起一只螃蟹?于是,我也放胆地让自己疲着,圆滑地在言语厮杀的会议之后,用寒鸦的音色赞美:“这世界多么有希望啊!”然后,走。

所有的鸟儿都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善举。

青春是这么难熬,尤其不知自己欲往何处的惨绿岁月,每一步都是茫茫然。就这么积压着,直到困惑夹杂愤怒如沸腾的泥浆即将封喉。

夜雨像一首咏叹调,黑暗中,思绪忽远忽近,熟悉的变为陌生,陌生的仿佛熟悉。

有时,很傻地暗示自己,去走同样的路,买一模一样的花,听熟悉的声音,遥望那扇窗,想象小小的灯还亮着,一衣一衫装扮自己,以为这样便可以回到那已逝去的世界,至少至少,闭上眼,感觉自己真的在缤纷之中。

被弃的感觉反复练习之后不会痛,只是让肢体长满尖牙似的匕首,当自己拥抱自己的时候,听见金属与骨骼的奏鸣。

去光荣地受伤,去勇敢地痊愈自己。愿意这样期待我的生命,直到生命的尽头,我愿意是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殉于对人世的热爱之中,以血泊酹我衷心敬仰过的天地

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

往事的声音是窸窸窣窣的,呆了一点傻。事儿被风夹在腋下随季节流传,时而被流浪犬衔在嘴里迤行,四处寻它的主人。

在你看来,不曾有过流泪的阅读经验,这人生便不值钱。

如今,只剩深秋山丘的芒花能安慰我的眼睛。白茫茫,如浮在低空的云,不招摇亦不坠落。我日日看着,竟看出兴味,觉得是一队褴褛僧人,云游天涯,布道布至衣破鞋烂,累极了随地坐下,集体叹了气,化成白芒花。这僧人之艰难处境,竟成为路过者我眼中的小小一悟,可见秋日法力无边。

染上重感冒的冬夜,因为撸不完的鼻涕而睡不着时,独自进厨房,拉出砧板菜刀,从墙角篓子内摸出老姜,狠狠一拍——像替寒窑里的王宝钏拍死薄情郎般,煮一壶黑糖姜汤,灯下,嘘嘘地喝出一身汗及泪花。那种暖和是农村时代的,仿佛老朋友坐牛车来看你。

我已经秘密记录自己的厨房与食谱一段时间了,等同于畏惧青春流逝的人以写真集保留其年轻形貌,我的厨房笔记即是肉体对话录。

我愿意在逐渐恢复荒域的时空旅途,用丽鬼的舌头向他叙述雨夜的妩媚。

经过破灭而恢复的朴素才是真的。过去已留在过去的世界,我一个人上路,渐渐走到现在的位置。没有欲求的爱,净化得不像人的世界,可这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期待与你成就的爱,不是推你跌入深渊,不要看你遍体鳞伤。我要你壮,比认识我之前更壮。爱即修灵。

当我们打开几本书,意味着:这世间暂时死亡,另一世间复活。

我对散文有一个梦,却陷入预设的困境里;梦愈大,渊谷愈深。然而,不管还要陷溺多少年,耗费多少气力,我愿意等下去。如果,一辈子能等到一个梦,这被虚幻的人生才算拥抱了唯一的真实。

欲望会找另一个欲望倾诉,如同人们寻觅知己。没想到窝在我右手掌的这股种植之欲,竟懂得趁我酣睡而大开梦境闸门之时,逆溯至脑海,潜入收藏癖区域,熏得那尾小小的收藏种子之欲。它拐骗它,不,诱发它,向它描述森林、果园、菜圃、稻田的故事。它带它离家出走,允诺它阳光下灿烂的花园。

天空干净,看来不会下雨。六月,像个离家多年的养蝉人,在一个落雨的夜晚背着几篓蝉回来了。把蝉篓挂在竹子、榕树、相思树、玉兰树及七里香矮篱上,他拨开丛草,穿过结实累累的野梅树——雨把它们洗熟了,空气里有一股酸甜的香气,仿佛就是返乡浪子的体味。他一脚跨过自家门槛,身上的雨服一脱,太阳就出来了,成熟的梅子纷纷坠地,惊动了蝉。我这样想象,觉得应该去散步。

人生的结构, 也像月之阴晴,草树之荣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我们之所以受伤,乃因为在尽情享受美好的一半之后,更贪心地企求全部圆满。

人走,茶亦凉,有明月,照你的背影涉水而过,十丈红尘饰你以锦绣,千朵芙蓉衣你以华裳,而你竟无半点回顾,就这样,轻易穿越我一生的沧桑。摊开手掌,阳光菲薄,一如你的许诺。

饭可以不煮,煮字疗饥。

人可以憧憬成熟,但无法在一夕之间成熟。

关于厨房,我们应该有一种雅量接受它是一间屋子里最煽情且充满肉欲的地方。

就这样养成旧习惯。飘雨的夜,我坐在书房,他站在老地方。偶尔目遇,好像一个在看上辈子,一个看下辈子。

看过去的稿子像在偷阅陌生人的密件,不相信写过那些,可见创作活动里隐含职业性死亡。这也是时间最血腥的刀法,把人按在砧板上,切葱似的大切八段,哪一段喊痛再切八段,直到你习惯了死亡。

种种难忘的因缘之后,记忆也会长斑。如鹿在冬雪之日,撞上一颗纷乱的梅花树。如马,悠然行过光影舞弄枝条的林子,遂有了斑。

我总是能看见你的脸,仿佛时间知趣地自你两翼滑过,丝毫不敢腐蚀这张宛如天使的脸庞。

有时,台北的活力令我心悸,不带感情的一种决断性格,昨天才发生的事儿,到了天亮,仿佛上辈子那么远。生活里少了余韵,永远必须横冲直撞,一路甩包袱地。这种没有包袱的都会生活,固然冲得更猛,却无形之间,使每日的生活变得零碎、切割。今日不负担昨日留下的余韵,明日也不储存今日的记忆,赶鸭子逃难似的,脖子想往后扭,脚丫子仍然向前。

绿叶盆栽照顾的很好,好到足以停泊疲惫的眼睛。

世界在你掌中,而你在谁掌上?

千军万马踏蹄,江月何曾皱眉。

我坐在书房,他站在老地方,偶尔目遇,好像一个再看上辈子,一个在看下辈子。

挫折的来临,有时象征一种契机。它可能借着颠覆现行秩序,把人带到更宽阔的世界去。

将雨不雨的晚春午后,天色昏沉,仿佛一种威胁,预警即将坠落钢筋铁条之雨。然,逐渐加深的灰暗并不能遮蔽我眼前在空中盘枝荡桠的三角梅艳影,一夕之间,她怒放起来,像被情所困的人焚烧自己。我甚至相信,若真有钢铁雨点,也会在碰触三角梅花簇时自动消融成烟。

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世界在你掌中,你在谁掌上?世界在你梦里,你在谁梦里?

路是人的足谱,鸟爪兽迹、花泥叶土无非是插图。我走累了,坐下,变成一枚雕梁画栋的印章。

认识你愈久,愈觉得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几次想忘于世,总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相见算来即是一种不舍,我知道我是无法成为你的伴侣与你同行。在我们眼能所见耳能所听的这个世界,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这些我都已经答应过

挫折像蚂蚁军团,叫人死不了,或者又不爽快。

像每一滴酒回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了年少。是了,那段年岁里最大的主题是爱。渴求美善的爱,却不懂得去彼此守护;总在拥抱同时互使出个性的剑芒、在赞美时责备、倾诉时要求、携手时任性分道,分道之后又企盼回盟,却苦苦忍住不回眸,忍着,二年,忍着,三年,忍到傅钟敲响骊音,浪淘尽路断梦断,各自成为对方生命史册里的风流人物,便罢。

盛夏午后,我坐在草席上,喝一口茶,感觉这冷了的茶别有一股淡苦微涩;像起风的秋天,竹丛下一只小鸭被吹出毛边,乃景色中又有景色,滋味里藏着滋味。忽然,天空响雷,我被吸引,闭眼倾听。

最大的爱产生最大的美,最大的美发动最虔诚的依归。小村教会我这些,使得无论流徙到何种穷山恶水,都能尊贵地活得像自己。

十丈红尘饰以你锦绣,千朵芙蓉衣你以华裳,而你竟无半点回顾,就这样穿越我一生的沧桑

换一种心境,体贴大都会的浮世,有时也会获得意外的惊喜。渐渐,能在瞬息万变的台北大街,见到一点点生活的余韵。既然,时刻表不能不带,行进之间的心情,总可以自己换季吧!

写给你的都是凌乱的句子,就像穿了几世代的朝服,上面的纽扣掉了下了,有衣服的没扣子,拾了扣子的没衣服。

又倔强,在心里傲骨嶙峋以掩饰内在的贫乏与弱小,在举止起落之间拗格以隐藏言语的笨拙

在旷远的人世坐标上,我们必须匍匐多久,才能穿越干燥的黄沙,寻到一颗愿意绿着的小树,宿一宿倦了的心?必须迤逦多少公里的感情,才遇得着分内的太平盛世?

我们已各自就位,在自己的天涯种植幸福;曾经失去的被找回,残破的获得补偿。时间,会一寸寸地把凡人的身躯烘成枯草色,但我们望向远方的眼睛内, 那抹因梦想的力量而持续荡漾的烟波蓝将永远存在。 就这么望著吧,直到把浮世望成眼睫上的尘埃。

换个角度看,或许当时正在捧读的书吸纳了灾厄事件的部分邪气,才使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歪歪斜斜地躲过无数劫!

对不断驿动的浪者而言,虽处不同象限,却互为倒影。

行路不难,难在于应对进退而不是其中;难在于婉转人迹而犹有自己的字里行间;难在于往前铸足之时,还能回头自我眉批;难在于路途段穷之际,犹能端庄句点,朝天一跃,另起一段。行路颇难。

从今以后,这万里长空将是我镶着太阳的湛蓝桂冠。

雨,寒冷的雨落在小池塘上。唯一的一尾鱼,不动。闲闲的雨滴在接触水面时被溅破,鱼,仍然不动。

我仍记得认识你的那天,沿路的稻田绿得像太平盛世。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我有点儿紧张,盯着远处某间民宅默诵一首诗,直到看不见了,换另一根电线杆背另一首诗。

你以婴儿香形容刚出炉的新书气味,那股芬芳一旦进入胸腔便终生随血液游走。这身皮囊会老,那香不退潮。

毕竟是一件小事。那日清晨,打开大门,看见整夜狂啸的台风把盘踞两户二三楼雨檐的数万朵焰红九重葛与砂土同时烙满我的门墙、玻璃窗。忽然,我被这样的暴力撼动,一种接近毁灭的美感,一种冷酷的纠缠。顿时浮现”残脂与馊墨“的意象,我想,就用这几个字保留那景致,顺便标示这本书的出版心情。

理论上,“同窗”可以涵盖每个学习阶段的同伴;我显然偏心了,只愿意把这两个字给予小学阶段的四十七个人。我不愿应酬式的跟高中同学共进晚餐,那只会向自己证明,我与他们的距离有多远,而不是多亲密!

咱们已各自就位,在自我的天涯种植幸福;以前失去的被找回,残破的获得补偿。时刻,会一寸寸地把凡人的身躯烘成枯草色,但咱们望向远方的眼睛内,那抹因梦想的力量而持续荡漾的烟波蓝将永远存在。就这么望著吧,直到把浮世望成眼睫上的尘埃。

那瞬间,百分之一秒的瞬间,你忽然理解历来知识分子的委屈是:话到咽喉,却遭砍头。

我宁愿如此:因雨境而怀想被冷落的智者,用凄迷的芒景来记录这世间庸俗与尊贵之间的兴亡。我确实宁愿如此。

爱一个人可以极狼狈,也可以极清闲,就像一片落叶,不管怎么飞法,还是一片落叶。

窗外高耸的三颗椰子树在寒风中悠然摇曳,像三个高个子的老朋友正在练三部合唱。我瞥见了。我相信我是唯一看见的人。这小小的感动让我觉得温暖,仿佛被路过的神拍了肩膀。

生命里总有一些潮湿的部分很难烘干,那就耐着性子与潮湿相处。也许,由湿转阴而干的过程即是人间功课,繁重,艰辛,漫长,像从汪洋中捞起一方羊毛地毡,人得趴在上面,一小口又一小口,将它吹干——吹回山坡绵羊吃草的风景。到那时,人就不是奴工,是牧羊神。

此时此刻,我真的只想喝一杯热咖啡,避一避雨,再回到浮世街头。

四月的天空如果不肯裂帛,五月的袷衣如何起头。

有人特地佩戴闹铃手表,嘀嘀咕咕地像个孔武有力的保镖,时间一到,就把主人绑架了。刚端来的热咖啡才啜一口,对方已不见人影,烟仍然傻傻地浮升,精致的瓷杯尚不清楚刚才的唇是男是女?

你对某处土地所流的泪愈多,意味着你已经用泪砖将那块不起眼的穷壤砌成“理想国”了。你不会嫌弃它,那是亲手建造的,里面有虔诚信仰。哪怕见识到更繁荣的文明之国,你也不会把名字刻在异国墙上,要写就写在毛茨土屋的、自己的信仰里。

或许我该这么想:上天没给我土地,但赐我想象绿茵的能力,给了我收集种子的怪癖,同时也为我准备了河流。站在桥上抛洒种子,喂那条溪一些零食。我幻想有一日,垂钓者剖鱼时,发现鱼肚里竟有一株茑萝,攀附鱼骨,绽放流星似的小红花。这幻想安慰我,足以忘忧。当我总算提起精神找出锉刀挖净指甲缝内的泥垢时,夏天破门而来。

我不忌讳承认,自己是个住世却无法入世、身在闹纷纷现实世界心在独活寂地的人。

我们嫌弃不已的、在人们身上抹胶水似的七月太阳,对某些人而言,是否仍然太冷了?

你抬手落笔,转折勾挑出青春的天书,我是你无法辩识的狂草,短短一行,被你飞快地写下,翻过。再提起,只怕也要在多年以后,由阔达圆和的魏体悄然重写,方可看清,当初的挥毫泼墨,竟是如此轻易,如此不堪。

时间偷嚼我的种子,有些已朽化成粉,将种子摊在掌上,一吹,扬起细尘,好似养了一队精兵,竟被人灭口。

书的生命正在缩短,短如浮蚴。对书有感情的人也在减少,少到像值得保育的鲑。

读者是神,那位陷入泥塘般市场、只露出一颗承载梦想的头颅的就是出版人。

时间会一寸一寸的,把凡人的身躯烘成枯草色,但我们望向远方的眼睛里,那抹因梦想而持续荡漾的烟波蓝将永远存在,就这么看着吧,直到把尘世望成眼睫上的尘埃。

像我这样晃晃荡荡在繁华的大街上,一定很怪异吧!他们不知道我闲晃的道理,正如我不明白他们拔腿过马路的狠劲儿!在台北,迟疑是很怪异的,目的性不明显的行动好像碍了别人的脚程。

人应该与大自然的繁花草树为友,但更多的人拿它们当仇敌,恨一棵大树,如恨一个横刀夺爱的人。我这么想,或许有人认为过于沉溺在无所谓的琐务里;天下事杂乱如麻,比树更值得担忧的多的是,何必大锅大灶的炒豆芽。我虽然部分赞同,总觉得心里不舒坦。如果,人连树都容不下了,连一只鸟雀都不给活,嘴巴上谈的爱,未免自私了吧!

过去,是一篇不予置评的狂草步法,我且落款,送给逝水;未来的空白会行走成什么?谁也不敢预料。也许是断简残帙,也许是惊世之作,也许是不知作者为谁的一段开场白。也许是无字天书。

人不应该过度炫耀自己的痛苦,因为任何一条街道的拐角仍躺着比我们更痛的人。

我希望我的生命终止于对蹄髈的回忆,不管届时母亲与姑妈的亡魂如何瞪视,我坚持用一瓶高粱炖它,炒一把大蒜辣椒,并且发狂地散布整株芫荽与骄傲的肉桂叶,犹似,我那毫无章法且不愿被宰割的人生。

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我固执地认为,卧室的色调应该趋近透亮的蓝天冰河,或是大雪乍停,从远山小村白茫茫的沉睡中,掉出一个陌生客的感觉。我想,搬进棺材硬铺之前,我们最好在弹簧软铺上学习一人份的安静,并且研究一种姿态,避免把孤独睡绉。

当我驻扎在自己的生活里,像一个驯服的市民沿着满街霓虹无目的行走,总会在某个刹那忽然疑惑或是清醒:我在哪里?那瞬间是寂寞的,暴雪压枝时节 ,一直小粉蛾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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