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的语录

2020-08-05 17:14:54  阅读 424 次 评论 0 条

街门吱扭一声启开,白灵一看见来迎接她的人几乎惊叫起来了,居然是鹿兆鹏。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又抿上嘴唇,心在胸膛里便跳荡得一阵眩晕;她的双腿像抽去了筋骨绵软无力,坐在车子上动弹不得;她晕晕乎乎看着鹿兆鹏给车夫摞码桐子,车夫像是多得了几枚铜子很感激地连练哈腰,十分殷勤地帮忙送箱子。鹿兆鹏接过箱子,然后扬起头对她说:“到家了,下车吧!”白灵的心又砰然轰响起来,血液似乎一下子涌上头来,脸颊顿时烧得热辣辣的,眼睛也模糊不清了,下车踩到地面上的双脚像踩着棉花,几乎不敢看鹿兆鹏的眼睛。

他觉得最重要的已不是烈士的死亡细节和具体过程,那仅仅只是对未来的创作有用,重要的是对发生这一幕的历史悲剧的根源的反省。

成熟了的杏儿,把儿松了,风一吹就落地了,风不吹也要落掉了,成熟是胜利,也是悲哀。

一树既老且朽,根枯了,干空了,枝股枯死,只有一枝一梢荣茂,这一枝一梢还能维系多久?

埋葬完最后一个死去家人的晚上,她一个人躺在四壁皆空的屋内火坑上疲惫憔悴默然无语,第二天天亮以后再也没有醒来。。。。。。人们惊奇地发现,人原来什么病不生也是可以死掉的。

我们还得学会容纳仇恨。

读书原为修身,正己才能正人正世;不修身不正己而去正人正世者,无一不是盗名欺世;你黑娃把念过的书能用上十之一二,就是很了不得的人了。读多了反而累人。

没有经过多少周折而顺利地达到目的取得胜利,反倒使人觉得意犹未尽不大过瘾。

朋友之交,宜得删繁就简。

一只雪白的神鹿,柔若无骨,欢欢蹦蹦,舞之蹈之,从南山飘逸而出,在开阔的原野上恣意嬉戏,所过之处,万木繁荣,禾苗茁壮,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疫疠廓清,毒虫灭绝,万家乐康,那是怎样美妙的太平盛世!

这双眼睛习文可以治国安邦,习武则可能统领千军万马。

世事你不经它,你就摸不准它。世事就俩字:福祸。俩字半边一样,半边不一样,就是说,俩字相互牵连着。就好比箩面的箩筐,咣当摇过去是福,咣当摇过来就是祸。所以说你么得明白,凡遇到好事的时光甭张狂,张狂过头了后边就有祸事;凡遇到祸事的时光也甭乱套,忍着受着,哪怕咬着牙也得忍着受着,忍过了受过了好事跟着就来了。

凡是怕人知道的事就不该做,应该做的就不怕人知道,甚或知道的人越多越显得这事该做……

女人不过是糊着窗子的纸,破了烂了揭了再换层新的。

鹿兆海:“我还能见到你吗?”白灵:“三五年怕不行。”“我今日最后给你说一句,我……永生不娶。”“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别这样说,别这样做!你这是故意折磨你折磨我!”“不折磨不由人啊……”“千万别这样!我求你……”“天下再没有谁会使我动心。我说话算话。你日后鉴证我的品行。”“那你还不如打我骂我……”“我想……亲你……”

我权当狗咬了,人嘛,不能跟狗计较。

路遥获得了这个世界里数以亿计的普通人的尊敬和崇拜,他沟通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和地球人类的情感。

艺术创造是为了沟通,一部作品一旦完成了这个广泛的沟通,创造的全部目的就算实现,再无需多说一句。

人说宰相肚里能行船。我说嘛,要想在咱原上活人,心上就得插得住刀!

我用鲁迅先生“天才即努力”的哲理与自己头脑中的那个威胁极大的天才的魔影相抗衡,而终于坚持不辍。如果鲁迅先生不是欺骗,我愿意付出世界上最勤奋的人所能付出的全部苦心和苦力,以弥补先天的不足。

能享福也能受罪,能人前也能人后,能站起也能圪蹴得下,才活得坦然,要不就只有碰死到墙上一条路可行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样子,好多人聚到一起时完全变成另外一种样子。

凡人与圣人差别在于一张纸,凡人投胎转世时带着前世死去时的蒙脸纸,只有圣人是被揭去纸的;凡人永远也看不透眼前的事,而圣人却对纷纭世事看如观火;凡人只有在经过圣人揭去蒙脸纸点拨后才能看清,而后却又变得浑然一全和瞎黑了。

圣人能看透凡人的隐情隐秘,凡人却看不透圣人的作为;凡人和圣人之间有一层永远无法沟通的天然界隔。圣人不屑于理会凡人争多嫌少的七事八事,凡人也难以遵从圣人的至理名言来过自己的日子。圣人的好多广为流传的口歌化的生活哲理,实际上只有圣人自己可以做得到,凡人是根本无法做到的。凡人们绝对信服圣人的圣言而又不真心实意实行,这并不是圣人的悲剧,而是凡人永远成不了圣人的缘故。

我一生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凡是怕人知道的事就不该做,应该做的事就不怕人知道,甚或知道的人越多越显得这事该做……你俩记住这个分寸。

好好活着!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始一个重要的转折开始一个新的辉煌历程;心软一下熬不过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凡遇好事的时光甭张狂,张狂过了头后边就有祸事;凡遇到祸事的时光也甭乱套,忍着受着,哪怕咬着牙也得忍着受着,忍过了受过了好事跟着就来了。

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行事不在旁人知道不知道,而在自家知道不知道;自家做下好事刻在自家心里,做下瞎事也刻在自家心里,都抹不掉;其实天知道地也知道,记在天上刻在地上,也是抹不掉的。

一个靠绳索捆绑的士兵所支撑的政权无疑是世界上最残暴的政权,也是最虚弱无能的政权

世事就是俩字:福祸。俩字半边一样,半边不一样,就是说,俩字相互牵连着。

人狂没好事,狗狂一滩屎喀。

好饭耐不得三顿吃,好衣架不住半月穿,好书却经得住一辈子读。

世间一切佳果珍馐都经不得牙齿的反复咀嚼,咀嚼到后来就连什么味儿也没有了:只有圣贤的书是最耐得咀嚼的,同样一句话,咀嚼一次就有一回新的体味和新的领悟,不仅不觉得味尝己尽反而觉得味道深远:好饭耐不得三顿吃,好衣架不住半月穿,好书却经得住一辈子诵读。

冷先生瞅着佝偻在椅子上的白嘉轩说:“兄弟,我看人到世上来没有享福的尽是受苦的,穷汉有穷汉的苦楚,富汉有富汉的苦楚,皇官贵人也是有难言的苦楚。这是人出世时带来的。你看,个个人都是哇哇大哭着来到这世上,没听说哪人落地头一声不是哭而是笑……既是人到世上来注定要受苦,明白人不论遇见啥样的灾难都要想得开啊。”冷先生一次说下这么多话连他自己也颇惊诧。

命运给予它的几乎是九十九条死亡之路,它却在一线希望之中成就了一片绿荫。

凡人们绝对信服圣人的圣言,但是却不真心实意的施行,这并不是圣人的悲剧,而是凡人永远也成不了圣人的缘故。

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她挽好线头,用牙齿咬断白线的脆响里,眼睛失明了,她对着顷刻之间变得漆黑的世界叫了一声“他爸——”,便猛乍栽倒在炕下。白嘉轩正招呼木匠割制棺材,听见叫声,便急忙从前院奔进里屋,抱起跌落在脚地上的仙草,发现她失明的眼珠和消瘦的脸上蒙着一层荧荧的绿光。她摸到他的手歉疚不堪地说:“谁给你和老三做饭呀?”白嘉轩把她搂在怀里,对着那双完全失明却依然和悦的眼睛,敞开嗓子说:“天杀我到这一步,受不了也要咬牙承受,现在你说,你要吃啥想喝啥,你还有啥事要我办,除了摘星星我办不到,任啥事你都说出来……我也好尽一份心!”

耕织传家久,经书济世长

倚势恃强压对方,打斗诉讼两败伤,为富思仁兼重义,谦让一步宽十丈。

人是个贱虫。一天到晚坐着浑身不自在,吃饭不香,睡觉不实,总觉得慌惺兮兮。人一干活,吃饭香了,睡觉也踏实了,觉得皇帝都不怯了。

文学是魔鬼,是个美丽神圣的魔鬼;文学只是人群中千奇百怪的个人兴趣中的一种。

咱们祖先一个铜子一个麻钱攒钱哩!人家凭卖尻子一夜就发财了嘛。

露水没籽儿闲话没影儿。

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体验呼唤未来的生活,有一种对生活的无限热情和渴望。

这些复活的情愫仅仅只能引发怀旧的兴致,却根本不想重新再去领受,恰如一只红冠如血尾翎如帜的公鸡发现了曾经哺育自己的那只蛋壳,却再也无法重新蜷卧其中体验那蛋壳里头的全部美妙了,它还是更喜欢跳上墙头跃上柴禾垛顶引颈鸣唱。

任何一种花应该靠自身的姿色存在;作家是靠作品与这个世界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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