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小说中的经典语录

2020-08-05 19:00:56  阅读 204 次 评论 0 条

他却不知道这少年被这番自制力的表演弄的筋疲力尽。谁都不能想象克里斯的柔弱程度,那柔弱使他永远哀怨世上没有足够的母性。他心目中的母性包含受难、宽恕和对于自身毁灭的情愿。母性是敞开自己,让你掠夺和侵害;她没有排斥,不加取舍的胸怀是淫荡最优美的体现。

司令员这时意识到如此与我们理论下去也失体统,更失他的将军风度。他准备撤了。临走,他恳切由衷地叹口气,说:“像什么话?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工农子弟兵!搞出什么名堂来了?斗鸡走狗,这不成了旧中国的军阀了?兵痞了?……幸亏咬的是我的孩子,要是咬了老百姓,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向人民交代?嗯?”

克里斯紧抿嘴唇,将信笺掂起,并没有展开它就仔细搁进衣袋。他懂得这样的信在此场合阅读是失体统、无风度的,是邀请所有人贬低你的尊严。他的不理会或许会激怒父亲,然而不要尊严的投降会更大程度地激怒父亲。果然,克里斯冷静而自持的一系列动作使父亲的面部表情柔和了。在父亲眼中,诗人形于色的喜怒和军人的不动声色都是高贵的,是人格的诗。克里斯以他的气质获得了父亲的原谅。一刹那间,父亲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理想,看到了一个失败沙场却不失气节的克里斯。

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住处,正如无人知道他有一处软弱,那就是他对妻子的思念。他不知为什么会想念她。似乎是一个不得不颠沛在旅途上的行者—一个住尽客栈,吃百家酒饭的江湖倦客,对于归宿那非同常人的珍视和渴望。尽管这归宿遥远、朦胧,尚不如驿道尽头的海市蜃楼。他认为只有一个人能使他做乏味的规矩人,就是这位妻子。她出现的那天,他就会就地一滚,滚去一身兽皮,最终还原成人。

继父其实很少难为她,更不难为他自己,始终大大方方地表现他对亲生儿女的深厚偏爱。

我们在心里和自己说话、讨论,通常是第三人称。所以电脑上若有人和你长谈,等于你自己和自己谈话。

常见巨大的司令员专车停在门口,从里面出来个黄毛丫头,瘦的像蚂蚱,五六岁了还给人抱进抱出,那是司令员的孙女,腮帮子上永远凸个球,不是糖果就是话梅,再不就是打蛔虫的甜药丸子。所有老师都噘着屁股跟在她后面,捏着喉咙叫她“娇娇”

它的第二种日子具体是怎样的,穗子无法得知,她想象那一定是种辽阔的生活。她想象从黑影稍稍歇息的某座房顶俯瞰,千万个人的巢穴起伏跌宕,显得十分阔大浩渺。它的另一种日子一定丰富而充满凶险。她并不知道黑影已被它的家庭逐出,因为它已变节,做了人类的宠物。

一直低声呻吟的杨麦又叫起来“小顾,小顾啊—”叫得梯己贴心,似乎醉成这样,叫叫也是舒服的。这是另一个杨麦,松弛舒坦到极点的一个丈夫。让在场的人意思到,曾经他和小顾间的亲密,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刽子手已变成一个亲近而又熟悉的人物,而被迫害者的身上则有某种东西在散发出贵族的臭气。

仅仅就感情本身而言,世上最恶的感情和最善的感情并非大相径庭,莫如说其效果全无二致;而且谋杀心和慈悲心在表面也没有区别。

因为在我们的世纪,对人的捕猎就是对特权者的捕猎:对那些读书的人和养着一条狗的人。

这黄毛公主倒不像一般孩子那样怕颗韧,或许她意识到天下人都该怕她的司令员爷爷。“过来!”娇娇说,认真而专横。“过来—哎,狗你过来!”娇娇继续命令。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实际上她两岁那年刚进入继父的家门,母亲就把她拉到浴室里告诉她,以后不可以哭,因为这是别人的家。拖油瓶黄小玫在有了个弟弟和妹妹后,懂得了走路蹑手蹑脚、说话轻声轻气叫做识相,比如在桌面上少吃东西,无论继父说什么都嘿嘿一笑,绝不辩解,无论弟弟妹妹的待遇和她怎样悬殊,都决不争取平等。

起床号响了,我得像身边所有虚度年华的人一样进行愚蠢的一系列的活动去了。

做水保的人照例是水上一霸,凡是属于水面上的事他无有不知。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吃水上饭的人,是立于法律同官府对面,按照习惯被官吏来利用,处治这水上一切的。但人一上了年纪,世界成天变,变来变去这人有了钱,成过家,喝点酒,生儿育女,生活安舒,这人满满的转变成一个和平正直的人了。在职务上帮助了官府,在感情上却亲近了船家。在这些情形上面他建设了一个道德的模范。他受人尊敬不下于官,却不让人害怕讨厌。他做了河船上许多妓女的干爹。

你以为,就因为我贫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既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完全有一颗心!要是上帝赋予我一点美貌和大量财富的话,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样。我现在不是凭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凭着血肉之躯跟你讲话,这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就仿佛我们都已经离开人世,两人一同站立在上帝面前,彼此平等——就像我们本来就是的那样。

人只要生的聪明一些,就全都逃脱不了流亡的命运。

“如哇……耍赖皮!”黄小玫说,笑容是吃力的。但毕竟没有撕破脸,“你等着。”笑容渐渐已不那么艰难,她已经偷换了那个耳光的性质:“等有劲我再还手。”

其实曾经做名角的母亲永远在一家人里唱红脸、白脸、三花脸,当继父的面,她得把继父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女孩子怎么长一头野人头发?看见就讨厌!”“少装老实,心里很你右派老子一样不服得很呢!”一转脸又总是个凄美的含辛茹苦的母亲,说:“心肝啊,知道妈心里最疼你吗?”这时就有半杯牛奶或一块奶糖赃物一样塞过来,要她躲起来偷偷吃喝,别让弟弟妹妹看见。

她谁也不看,对她们刚才说了什么一清二楚。换个正常人,这是发难的时候了:“那个谁谁谁,你安的什么心?教导员根本没找我!”黄小玫什么事也没有,蹲回她的脸盆边上,接着搓衣板。肥肥皂泡全瘪了,她窝窝囊囊地搓。她是明白的,她们要讲她坏话,不支开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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