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发时的情形是这样:陈清扬骑在我身上,一起一落,她背后的天上是白茫茫的雾气,这时好像不那么冷了,四下里传来牛铃声,这地方的老傣不关牛,天一亮水牛就自己跑出来,那些牛身上拴着木制的铃铛,走起来发出闷闷的响声,一个庞然大物骤然出现在我们身边,耳边的刚毛上挂着水珠,那是一条白水牛,它侧过头来,用一只眼睛看我们。
• 存在本身有无穷的魅力,为此值得把虚名浮利全部放弃。
• 生活就像一个光秃秃的母猪架子。
• 我们有伟大友谊,一起逃亡,一起出斗争差,过了二十年又见面,她当然要分开两腿让我趴进来,所以就算是罪孽,她也不知罪在何处,更重要的是,她对着罪恶一无所知。
• 革命的意思就是说,有些人莫名其妙地就会成了牺牲品。
• 当时热风正烈,陈清扬头枕双臂睡得很熟,我把她的衣襟完全解开了,这样她袒露出上身,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天又蓝又亮,以至阴影里都是蓝黝黝的光,忽然间我心里一动,在她红彤彤的身体上俯身下去,我都忘了自己干了些什么了,我把这事说了出来,以为陈清扬一定不记得,可是她说:“记得记得!那会儿我醒了,你在我肚脐上亲了一下吧?好危险,差一点爱上你,
• 那里的人习惯于把一切不是破鞋的东西说成破鞋,而对真的破鞋放任自流。
• 我们俩吵架时,仍然是不着一丝,我的小和尚依然直挺挺,在月光下披了一身塑料,倒是闪闪发光。
•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 于是我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质,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
• 忽然间我感到很烦很累,不像二十一岁的人,我想,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老了。
• 实际上我什么都不能证明,除了那些不需要证明的东西。
• 但我只是看着他,像野猪一样看他,像发傻一样看他,像公猫看母猫一样看他,把他看到没了脾气,就让我走了。
•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捶不了我,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货真价实。
• 竟敢说自己清白无辜,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罪孽,照我的看法,每个人的本性都是好吃懒做,好色贪淫,假如你克勤克俭,守身如玉,这就犯了矫饰之罪,比好吃懒做好色贪淫更可恶。
• 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它货真价实。
• 我坐在小屋里,听着满山树叶哗哗响,终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我听见浩浩荡荡的空气大潮从我头顶涌过,正是我灵魂里潮兴之时,正如深山里花开,龙竹笋剥剥地爆去笋壳,直翘翘地向上,到潮退时我也安息,但潮兴时要乘兴而舞,正巧这时陈清扬来到草屋门口,她看见我赤条条坐在竹板床上,阳具就如剥了皮的兔子,红通通亮晶晶足有一尺长,直立在那里,登时惊慌失措,叫了起来。
• 这是与生俱来的积习,根深蒂固,放声大哭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奢望。
• 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尤论如何,我要对自己负起责任。
• 似水流年是一个人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东西,才真正归你所有,其余的一切,都是片刻的欢娱和不幸,转眼间就已跑到那似水流年里去了,我所认识的人,都不珍视自己的似水流年,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件东西,所以一个个像丢了魂一样。
• 灵感是高潮,写在纸上是射精。
• 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时此刻,无所谓去哪,无所谓见谁,那些我将要去的地方,都是我从未谋面的故乡,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
•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槌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槌的牛一样。
• 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这种时候,我心里很乱。
• 李卫公年轻时很有本事,所以找不到工作,只好去做流氓。
• 那一夜开头有月光,后来月亮落下去,出来一天的星星,就像早上的露水一样多,那天晚上没有风,山上静得很,我已经和陈清扬做过爱,不再是童男子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我干那事时,她一声也不吭,头枕双臂,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所以从始至终就是我一个人在表演,其实我也没持续多久,马上就完了,事毕我既愤怒又沮丧。
• 她到山里找我时,爬过光秃秃的山冈,风从衣服下面吹进来,吹过她的性敏感带,那时她感到的性欲,就如风一样捉摸不定,它放散开,就如山野上的风,她想到了我们的伟大友谊,想起我从山上急匆匆地走下去。
• 人活在世上 就是为了忍受摧残 一直到死 想明了这一点 一切都能泰然处之。
• 就如世上一切东西,你信它是真,它就真下去;你疑它是假,它就是假的,我的话也半真不假,但是我随时准备兑现我的话,哪怕天崩地裂也不退却,就因为这种状态,别人都不相信我。
• 假如她想借我的身体练开膛,我准让她开;所以我借她身体一用也没什么不可以。
•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 犯不着向人证明我存在。
• 她简直又累赘,又讨厌,十分可恨,但是后来我很爱她,这说明可恨和可爱原本就分不清。
• 陈清扬说,那一回她躺在冷雨里,忽然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进了冷雨,她感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忽然间一股巨大的快感劈进来,冷雾,雨水,都沁进了她的身体,那时节她很想死去,她不能忍耐,想叫出来,但是看见了我她又不想叫出来,世界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叫她肯当着他的面叫出来,她和任何人都格格不入。
• 爱情放佛结束了,又好像没有到来,我好像中过了头彩,又好像还没有到开彩的日 子,这一切好像是结束了,又仿佛刚刚开始。
• 那些小山上长满了草,草下是红土,上午风从山上往平坝里吹,冷得像山上的水,下午风吹回来,带着燥热和尘土,陈清扬来找我时,乘着白色的风,风从衣服下面钻进来,流过全身,好像爱抚和嘴唇。
• 那时她被架在我的肩上,穿着紧裹住双腿的筒裙,头发低垂下去,直到我的腰际,天上白云匆匆,深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刚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打得非常之重,火烧火燎的感觉正在飘散,打过之后我就不管别的事,继续往山上攀登,陈清扬说,那一刻她感到浑身无力,就瘫软下来,挂在我肩上,那一刻她觉得如春藤绕树,小鸟依人,她再也不想理会别的事,而且在那一瞬间把一切都遗忘,在那一瞬间她爱上了我,而且这件事永远不能改变。
• 指标这种东西,是一切浪漫情调的死敌。
• “黄瓜愿意开一朵花,就开一朵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愿意结个大的就结个大的,愿意结个小的就结个小的,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 于是我想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质,放到合适的地方就大放光彩,我的本质是流氓土匪一类。
• 人活着总要有个主题,使你魂梦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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