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溪的语录

2020-08-06 07:50:17  阅读 209 次 评论 0 条

弱者,连悲伤的自由都没有,连哭诉的权利都被粗暴地剥夺了。

眼泪在狼群中是没有用处的,既不会减轻痛苦,也不会改变悲惨的处境,靠牙和爪得不到的东西,靠眼泪就更得不到,对狼来说,痛苦是不能用眼泪来发泄的,而要把痛苦埋在心底发酵,然后凝聚到牙和爪上去。

那天黄昏,紫岚在栖身的石洞口默黩地注视着落日。余晖变幻着色调,嫣红、水红、玫瑰红,转瞬便消失在天涯尽头;草原被铅灰色的暮霭垄断了,苍茫沉静。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任何坏事只要开了头就像打开了装有魔鬼的瓶盖,想再让魔鬼回到瓶子里去是很难很难的。

野狗是决不会因为对方的一滴眼泪而放弃杀戮的。

黑叶猴社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逮到雀鸟,举办吃肉喜宴,鸟头必须归猴王所有。鸟头骨多肉少,啃起来也不太方便,但吃鸟头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是马虎不得的。一群猴只有一个猴王,一只鸟也只有一只鸟头;猴王是猴群最重要的角色,鸟头是鸟身体最重要的部位,因此,猴王吃鸟头是天经地义的事,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威。

“畜生,你竟敢来教训我!”他跺着脚吼叫起来。 你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不懂,你的行动就像一面镜子,无情地照出了你主人达鲁鲁变形的灵魂和有缺陷的心灵。就像所有长相丑陋的人一样,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丑的,而总是责怪镜子把自己丑化了。

男子汉的泪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效果,你的心在颤抖。

在严酷的丛林法则的统辖下,生存是很不容易的,紫岚和它的狼崽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总算熬过了难关。

狼习惯于用这样的观念对待生与死:活着就是一匹狼,死了就是一堆肉。对死者废物利用,拯救众多的活着的生命,也许还是一种慈悲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凡可爱的公野狗,也就是可恶的公野狗。

哺乳动物所进行的哺乳活动不仅仅是生理交流,还是一种感情互渗和心理交流,交融着爱,交融着生命,交融着依恋。

在鹿群社会里,只知道向权贵顶礼膜拜,不知道尊重理想。在普通的鹿的眼睛里,理想还不如一把青草值钱。

一般来说,苦豺角色是由两种类型的豺来担当:一种是爪子已经磨秃犬牙已经松动生命之火已快熄灭的老豺;一种是歪嘴、瘸腿、弯脊梁等先天有缺陷或后天受了重伤因而丧失了捕食能力的残疾豺。这是一种残酷的废品利用。豺没有道德感,从不像人类那样尊敬老者关怀残疾。豺的一切行为都受汰劣留良适者生存这条自然规律支配。豺只尊敬强者关怀幼崽。强者能兴旺种群,幼崽是种族的延续。在豺的观念里,老者和残疾只会吃食不会捕食,是群体的累赘和负担。当面临只有牺牲个体才能换取种群整体利益时,假如丢弃幼崽那会危及豺群的明天,假如丢弃身强力壮的公豺或母豺,那会危及豺群的今天,而丢弃老豺或残疾豺,群体不受任何影响,至多是伤害了豺群昨天。豺对昨天不感兴趣。

也许他觉得,主子把雪说成是黑的,奴仆就应该确信世界上没有白的雪。 你的食肉类猛禽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早已厌烦了这类荒唐的考验。你耿直的雕的脾性也不允许你昧着良心把谎言视为永恒的真理。雪是白的就是白的,谁也不能颠倒这铁的事实。任何忠诚都应该建立在真理的基础上。违背真理的忠诚是虚伪。你无法把谬误奉为神明。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总是漠视弱者而偏袒强者?

狼的本性应该是我行我素,不顾一切。

让蜂腰雌狮颇感失望的是,红飘带虽然吼得很凶,看起来胆气也很饱满,可不知怎么搞的,总是在距离对方约两米左右处张嘴噬咬舞爪撕扯。噬咬的是空气撕扯的也是空气,而不敢动真格的与恶魔黄巨鬣牙对牙爪对爪地短兵相接,就像在玩小孩子打架的游戏一样。光吼叫有什么用,你吓唬得了谁呀,到头来只能是把自己的嗓子叫哑了!哼,蜂腰雌狮对红飘带的表现嗤之以鼻。

无条件地沆瀣一气,无条件地狼狈为奸,那才叫哥们儿。讲原则讲良心尊重事实,这还算什么哥们儿!

这真是只执迷不悟顽固不化死也不肯悔改的雌雕!你因自己没有能耐让它屈从而恼羞成怒,你真恨不得立刻用犀利的爪子将它撕扯成碎片方解心头之恨。但你不能让它现在就死,你不能让它带着花岗岩脑袋去见上帝!你不能让它自由高于一切的价值观念凝固在它死亡的身体里!假如它此刻咽气了,那么你虽然活着却成了永远的失败者,它虽然死了却是永远的胜利者。你那颗高傲的雕心无法忍受这种失败的耻辱。你要让它活,起码在你改变它的信仰前,它必须活着。

狼是轻易不流泪的,只有人类和人类所豢养的狗才动辄流泪,用哭泣减轻自己的痛苦。

对豺来说,再也没有比胆小懦弱更耻辱的事了。

许多哺乳纲母兽都把亲生幼崽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要重。自己可以死,但孩子不能死!

这个野心是那么强烈、那么明亮,生活道路上的任何坎坷和波折都无法使这个野心泯灭。

更要紧的是,对狮子而言,狩猎不仅仅是要混饱肚皮维持生存,还是生命形态的晴雨表:一个正在走上坡路的积极进取的生命,狩猎的频率就高,在猎场展现生命的风采,展示生命的价值;一个正在走下坡路的无所追求的生命,狩猎频率就低,踏进猎场纯粹为了混一口饭吃,不再奢望糊口之外的东西。

黑叶猴社会,衡量一只公猴有没有本事,不是看它有多少爱心,而是看它有多少力气。

在狼的世界里,母性并非是温情的代名词,相反的,则充满了男性的刚烈和坚决。然而,在残酷的丛林生存法则中,母狼的行为实在是无可厚非,她对权力欲望的追求实质上体现对一种自尊的、自由的生命价值的永恒追寻。

在动物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并没有什么不道德的,它不过是以其猴之道还治其猴之身而已。

对狮子而言,万恶饿为首,百善饱为先。

遥远的野猴岭有它青春的憧憬与梦幻,虽然已经破碎了,仍有值得凝眸的美丽的碎片。。。 。。。

有一次,它伙同几条公狗在水沟里截住白眉儿。一顿好咬,差点把白眉儿的尾巴咬掉了。倘若换成一条普通的狗,即使是军犬,恐怕也早就乖乖地低头称臣了。谁耐得住这没完没了的追咬?它早就想好了,只要白眉儿的眼光不再像豺的眼光那样冷若冰霜,只要白眉儿在它面前不再像豺那样犟头倔脑,只要白眉儿洗心革面地彻底抛弃豺的风范豺的孤傲,只要它黑虎扑过去时,这豺娘养的能四肢趴地尾巴摇成扇状,做出狗所特有的屈服认输告饶求情的模样,它就会停止厮斗,或许还会把一根没啃干净的骨头恩赐给这白斑脸面金黄毛色的家伙。恩威并重嘛。遗憾的是这家伙天生豺骨头,虽然时时受攻击,处处遭围困,却仍不肯屈服。

每当狼王洛戛发号施令时,每当洛戛凭仗狼王的优越地位抢先吞吃猎物内脏时,黑桑的脸上就会浮现出这样的表情来。这绝不是平常因争吵和摩擦所引起的普通的愤慨,即使最平庸的狼也不乏愤慨的表情。这是只有高贵的狼才具备的一种在狼群中也是十分罕见的表情,一种超级愤慨。这是地位受到挑衅自尊受到践踏利益受到侵犯后的愤慨。支撑这种表情的,是一种强烈的优越感。黑桑之所以会面对狼王洛戛产生这种表情,是黑桑觉得自己生来就具有狼王的风采,天生就应当是狼王;洛戛占据在王位上,不但是历史的误会,也是对自己超众能力的一种嘲讽和亵渎。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心理原动力。

在许多人错误的想象中,虎豹豺狼这些猛兽,天生就是屠夫和刽子手,凶残狠毒,嗜血成性。这绝对是一种偏见。肉食动物捕猎草食动物,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方式,并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肉食动物喜欢进行杀戮。野外观察记录证明,不管哪种肉食动物,在已获得足够多的食物后,即便走在路上迎面碰见自己最爱吃的草食动物,也没有兴趣去追逐噬咬。某动物研究所曾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将切成块的猪肉、几只死老鼠和一只活鸡一起放进关押着一匹野狼的铁笼子里。第一天,狼把猪肉吃掉了;第二天,狼把几只死老鼠吞进肚去;直到第三天,狼才咬断了鸡脖子开始吃鸡。这起码可以证明,肉食动物并不特别热衷于屠杀。

在动物界,争偶战争频频发生,是很正常的事情。雄性争偶,其实就是争夺生命的延续权。

母爱就像钢刀淬火,使雌兽变得无比坚韧勇敢。

它还有一个绝招,就是摇尾乞降,但这绝招面对狗伴和人类还有实效,用在嗜血成性的恶狼身上,只能是徒劳。

与其看着别人吃好东西而心痒眼馋,还不如躲到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

贫穷会产生怨恨,悲苦会产生邪恶。

双毛与其说是死在洛戛的爪下,毋宁说是死于它自己的自卑感。

你晓得,对人类而言,眼泪是感情的结晶,无论是悲是喜,是爱是恨,都要涨至高潮引向极限才会化成泪珠溢流出来的。

诅咒和谩骂,属于保持心理平衡的另类形式,出出气而已,而且是假性的出出气,丝毫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

狗仗人势,这话算说到点子上去了。猎人不在身旁,狗就没了主心骨,遇到挫折,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惊慌失措,散沙一盘。狗先天缺乏独立性,缺乏孤身拼搏的精神,所以才会选择依附人类生存这样一条生活道路的。狗在猎场上,因有猎人撑腰,有猎枪助威,在普通的猎物面前从来就是耀武扬威,习惯了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很少受到沉重的打击,缺乏在失利的情况下化悲痛为力量继续苦斗的心理素质,可以说是胜必骄败必馁。

按公平原则办事,不仅是人类社会做人的准则,也是猴类社会做猴的准则。

“五百块,一分也不能少。”苦安子说,“把猎狗当菜狗,亏你说得出口。”“五十块,一分也不能多。”黑头帕汉子说,“什么猎狗不猎狗的,剁成肉块只认滋味是否鲜美。”

王位之战,历来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挑战者一旦失利,卫冕成功的老猴王必定要用野心家的性命来杀一儆百以绝后患;反过来也一样,假如是老猴王失利,新猴王就要用老猴王的血来为自己加冕登基,用老猴王的性命来威慑天下巩固新政权。 赢了就通吃,输了就包赔,历史就是这样写的。

它们割舍不掉辛辛苦苦开创的领地,它们也不能永远在外流浪。回家这个概念并非人类专有,许多动物都有热土难舍的恋乡情结。

蒲公英像一柄柄带露的花伞,被春风轻轻托起,飘扬空中,金黄的如丝如茧般的花蕾在阳光下变幻着奇异的光斑。

对于黑叶猴来说,三个月大的幼崽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需要寻找玩伴,需要接触社会,经风雨,见世面,以适应群体生活。藏在妈妈的怀抱里,是永远长不大的。假如长时间禁止小家伙与其他黑叶猴来往,很有可能会使他成为孤僻冷漠心理畸形的废物。

花水背没有虎的威势,也没有虎的名声,更没有象征着死亡与征服的斑斓虎皮,但是,它肉体死亡了,精神却还活着。它无所畏惧地面对死亡;它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向往着铁笼外自由自在的野雕生涯,仍在追求着红彤彤的太阳。它死后那振翅欲飞的神态,把它不屈不挠爱憎分明的丰富的精神世界传神地表达出来了,并永远凝固在雕眼里。黑色的死神可以无情地剥夺它的生命,却无法剥夺它的灵魂的追求;命运可以粉碎它赖以生存的物质世界,却无法摧毁它独立不羁的精神的世界。

它做过狗,也做过豺,做狗的时候是条好狗,做豺的时候是匹好豺,遗憾的是,狗也不让它做,豺也不让它做

幸福的生活过一辈子也不嫌多。

宝贝,原谅妈妈的心狠,妈妈没有第二种选择,妈妈只能用这种残忍的办法来帮助你。对你来说,这是唯一的最好的解脱。死亡是狼永恒的归宿。

在弱肉强食的丛林,善良确实是软弱的别名。

强大的未必是永久的,弱小未必是短暂的。

这是典型的奴仆心态,不管发生了什么,主人永远是对的,绝不敢站在一个平等的立场上,审视主人的行为究竟是对是错。

当心被束缚久了,即使肢体自由也没了生活的方向。

然而,饥饿催生的贪婪、喋血杀戮的本能,是难以自控和压抑的。

凡具有社会意识的动物群,王者的位置不外乎是这么三种:前沿、中央、高处。在与敌害对抗时,王者站在群体的最前列,以证明自己的出类拔萃;平时王者总处在群体的中央,以表明自己是整个种群的核心;无论在哪里,王者总要挑选一个高高在上能俯瞰臣民的位置,以象征自己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狮群、狼群、象群、猴群、兔群乃至人类团体,无不如此。要成为一个群体的领袖,一个首要而且必备的条件是,身体比起同类来要高大魁伟,永远给臣民一种崇高的感觉。为了充分显现这一点,利用地形使自己独处高处便成为王者的一种特权。

它实在太年轻了。别看它体格和成年公豺差不多,其实心理上还是一只幼豺。它不懂得越是春风得意就愈要夹着尾巴做豺,谦虚谨慎是弱者的护身符。它才一岁半龄,对豺群许多无形的规矩似懂非懂,对生活的潜规则一窍不通,不晓得在这样的场合根本就没有它露脸的份儿。这里肯定没有猎枪、陷阱和捕兽铁夹,也不是围捕穷凶极恶的狗熊和野猪。这里不需要苦豺。岩羊是豺群的传统猎物,只要地理位置选择得好,只要不是在峭陡的崖壁上,不必冒什么风险就可擒捉到。只要把这家子岩羊引进豺群布下的圈套,就等于是网里捕鱼,瓮中捉鳖,有百利而无一弊。在这种情形下,豺王是理所当然头一个扑咬者。头一个扑咬方能显出王者的胆识。王者比芸芸众生更需要表现。

死亡是狼永恒的归宿。

猛禽的灵魂就是用饥饿塑造出来的。

你惊得目瞪口呆。它怎么可能再飞转来呢?它已经晓得这里有罗网有阴谋有捕雕人,它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呢?你不知道,对一只痴情的雌雕来说,爱侣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你不知道,对白唇雕来说,看着你被绑在岩石上做诱雕,比死更难受。你不知道,只要还有半线希望,它绝不会放弃把你从锁链下拯救出去的努力。你不知道,刚才它飞离山谷,是去寻找食物,填饱肚皮后,好来对付这条比毒蛇还可恶的铁链子。

笑里藏刀,是两足直立行走的人的一种创造。白眉儿半豺半狗的智慧,是永远也看不透人心的。

作为狗,被主人嫌弃,遭主人厌恶,受主人憎恨,是最大的悲哀。

达维娅疲倦极了,再也睁不开眼。弥留之际,它把头扭向野猴岭方向。遥远的野猴岭有它青春的憧憬与梦幻,虽然已经破碎了,仍有值得凝眸的美丽的碎片…… 一颗坚强的邪恶的火热的冰凉的豺心终于停止了跳动。

动物界有一句名言,漂亮的雌性都是谈情说爱的能手。

月亮沉下了山峰,启明星升起来了。茜露儿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最后一次舔了舔黑球的脑门,留下了母性的温情与祝福,离开了断崖。不管怎么说,黑球是狼,它是羊,狼和羊不能生活在一起。

野心勃勃才是狼的本色,只有狗才逆来顺受,才安于现状。

弱者的惊慌失措,往往会刺激起掠食者的攻击冲动。

很多时候,精神垮了,身体也就跟着垮了。

真的,当自己为之付出了全部心血的理想彻底破灭了,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死的滋味要比这样负载着失败重轭的苟活要好受得多吧?,但死神并没有来召唤它,它还必须活下去。

黄昏,林子里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背后是高耸入云的雪峰,前面是开满姹紫嫣红野花的草滩,一条清泉叮叮淙淙从它身边流过。

唉,一条好狗,可惜,落在一个酒鬼手里。

在严寒中苦熬的生命,稍稍给一点温暖,便会一辈子铭记在心;在沙漠中的长途跋涉者,随便给几滴清水,便会感恩戴德永志不忘。

黑夜像一块遮羞布,遮住了丑陋和罪孽。

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这是任何一个做母亲的心愿。

它是警犬,狗类中的精英,他唯一的信念就是,绝对服从主人的指令,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科学需要严谨的态度,不能光凭看见一对鹩哥和两只蛇雕在一棵树上筑巢,就武断地认定这就是共生共栖。

白眼大灰狼,只配做失去自由的囚徒。

这是动物界普遍存在的失败情结。在种内竞争中,个体之间发生摩擦与冲突,决出输赢后,就算排定了强弱秩序,斗败的一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有勇气向胜利者挑战,失败的耻辱与痛苦在弱者心底沉淀,形成一种心理定势,只要一见到胜利者的影子或闻到胜利者的气味,便会气短心跳,无端地产生畏惧心理,不敢正视,不敢面对,赶紧扭头逃之夭夭。

雄狮身上的伤疤,那是世界上最娇艳的花,雄狮身上没有伤疤,就像夜晚没有月亮,白昼没有太阳,天空没有云彩,山上没有树木,水塘没有鱼儿。

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干这种诱骗的勾当的,你想。只有卑鄙无耻的野驴和没有头脑的松雉才会去做这种戕害同类的丑事。你是金雕,你从来就光明磊落,深恶痛绝一切形式和内容的阴谋诡计。

独眼老抽怔怔地望着它,神情急遽变化,头顶那片竖直的冠毛耷拉下来,身上恣张的猴毛也像含羞草一样闭谢合拢,眼睛里的绿光渐渐黯淡,咬牙切齿的脸蒙上一片苦涩,整个身体迅速萎缩干瘪下去,像只脱水柠檬一样越缩越小。

唉,你呀,还是大雄狮呢,怎么就看不到这一顿斑马大餐可能决定你是否能成为帕蒂鲁雄狮新一届掌门大雄狮!狮王宝座重要,还是区区半匹小斑马重要?你付出去的仅仅是吃剩的半匹小斑马,你得到的却有可能是整个帕蒂鲁狮群的领地!

不管怎么说,有东西吃是一种幸福。

但狼是具有高度理智的动物,它晓得,空洞的慈悲和怜悯无济于事,只有行动起来才能拯救自己和宝贝们。

根据我对雪豹的了解,我以为正确对待狩猎的成与败得与失,也是雪妖必须学会的重要生存课目。雪豹虽然有高山霸主的美誉,属于高黎贡山最优秀的猎手,但也不是每次出猎都会有收获。野外调查所提供的数据,健壮的成年雪豹,狩猎能达到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已经算是最好的成绩了。换句话说,经验再丰富的雪豹,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成功几率,狩猎失败是家常便饭。平静地面对失利,克服白忙一场所带来的沮丧,保持一份平常心,才能使自己快乐地活下去。

狮子跟一切有灵性的动物一样,喜欢看热闹。

能死在和食肉类猛禽的较量搏杀中,对狼来说,是一种骄傲,也是一种永恒的归宿。

俗话说,人心换人心,马戏团却流行这样的说法,人心换兽心。动物也是知好歹懂事理的,动物也会按以心换心的原则与人建立超物种的友谊和感情。

生命之间的搏杀实际上是意志的较量。

在你眼里,不管是雌雕还是雄雕,都是你诱捕的对象,都是你理想的猎物,都是你换饭吃的商品。再后来,你甚至为自己有能耐有魅力勾引它们上当受骗而感到得意。 你的灵魂被扭曲了。你已被异化成半雕半妖的东西了。

你和秃鹫同样属于猛禽。秃鹫习惯于啄食别的兽类已经捕获并咬死的猎物,习惯于啄食别的兽类吃剩的腐尸,因此在猛禽类中,秃鹫名声不佳,有盗食者的恶谥。你不是秃鹫,你不习惯干那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你是金雕,金雕从来不吃别的兽类吃剩的腐尸,也从来不吃别的兽类已经捕获并咬死的猎物。金雕有金雕的脾性和金雕的信仰,你信仰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生存,去谋求幸福。

兽心、兽性和兽行,很多时候都是饥饿给逼出来的。

别不好意思了,咬吧,咬吧,是我自觉自愿让你咬的,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决不会告你谋财害命的!

狼性是绝对贪婪的,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在狼的眼睛里,世界只存在一种谋生手段,那就是攫取和掠夺。事实上谁也不会对狼进行恩赐和施舍的。因此,狼对恩赐和施舍这样的概念应该十分陌生。狼的表情可以说相当丰富,悲伤、兴奋、怨恨、忧伤、欣喜、阴沉、暴怒……等等,唯独不该有取媚邀宠这种表情形态。

没有血与泪的教训,哪来刻骨铭心的牢记?

觅食方式直接决定着动物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及感情取向。他给予,它接受;它乞讨,他施舍。这无疑是一种最原始的豢养与被豢养的关系,再进一步就变成了主仆关系。它依赖他活命,不可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表现自我价值,是生命的一种本能冲动。

生命是火炉,没有燃料,生命的火炉就会熄灭。食物是燃料,有了食物,生命之火就能蓬勃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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