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是毛哥打来的,透着贼兮兮的惊喜和诡异:“峰子,你知道我在哪吗?”岳峰笑起来:“你不是要回尕奈吗,已经到了是吗?冷不冷?”“怎么不冷啊,今天零下二十三度,水管都冻裂了。”岳峰吁一口气:“亏得我 没跟你回去,旅馆里就你一个人对吧,长夜漫漫没人聊天,所以打电话骚扰爷?”毛哥哼一声:“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说这事的,峰子我告诉你,哥哥我今晚还真不是一个人,有人陪我聊了半宿呢,猜猜,是谁?”“神棍是吧,辛苦你了,大过年的,陪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唠嗑。”“哈哈,错!”毛哥很兴奋,“继续猜,给你点提示。是美女哦,我们刚在古城见过,在尕奈也见过。”
• 乱世争相为妖,盛世低头做人。
• 伤感的歌曲,有很多客人沉默着动容,但却丝毫妨碍不到另一些人的买醉狂欢,你的悲伤,在另一些人看来,无非尘埃草芥。
• 四大道门,这么多年走的都是文化和景区的路数,突然说要收妖……就算转型也需要时间啊。传说里的妖怪是青面獠牙的,司藤小姐从头到尾,也就是个高冷的、矫情的、非常作的美女,也没见她真的祸害一方。设计害她,半分替天行道的豪气都没有,反而有一种团伙犯罪的不安……
• 我想跟你说,就算你爸爸骗了你,设计了你,你也不要对所有的事所有的人绝望。这一辈子,你总得去相信一些人的,如果你觉得全世界都是敌人,那你就得跟全世界斗,你马上就会垮的。保护自己当然很重要,但是把自己保护到怀疑全世界,你不觉得活着太难受了吗?
• 人这辈子,时间这么短,爱都来不及,何必拿大把的时间去恨、去伤害、去不原谅?
• 有人帮当然很好,但永远不要去指望倚赖,非亲非故,谁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不帮是本分,帮你是情分,不帮不用去恨,该庆幸他没有随众捅一刀,帮了的话就要记得,要感恩。
• 有人要钱、有人要权、有人连夜赶科场、有人辞官返故乡,而他,只是想要人而已,为余生,为这一刻,要个女人。忙忙碌碌,大家各得其所。外头惊涛骇浪,这里风浪始生。
• 卫来笑,沉默了一会。说:“我小的时候,在偷渡船上待了三个月,没日没夜在海里晃,所以我一直觉得,我的命运,就像一条船一样。起航地不受自己控制,也不知道要漂去哪里。”“后来,忘记了是谁跟我说的。他说,人的一生里,放得下的代表过去,放不下的就是命运。”“我觉得,我没什么放不下的,父母、故乡,财富、名利,都放下了。”“还能放不下什么呢,可能就是爱了。”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真的爱上谁,但很难说,再玩世不恭的人心里,也许对爱都有期待。“我始终认为,我认真爱上的人,一定会成为我的命运,永远不会放下,因为我舍不得她成为过去。” “她真的出现的话,一定会在我的船上,一直陪着我。”
• 这世上的事情,往往不是是非分明黑白有度,左右结构的“对”或者“错”字描摹不了人情百态。
• 佛前香,道观土,混由朱砂煮一煮,灵符一对,舍利白骨,真个是观音大士手里的玉瓶汤缶,不信你斜眼四下瞅,哪个妖怪曾躲?
•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依着亲疏关系的不同,你这里的天崩地裂,在不同朋友那里,变成了屋舍崩、屋顶漏水、夜半时的辗转反侧、闲暇处的一声叹息。
• 人的现在,总是由过去成长而来,不管这过去是欢喜还是不堪,都是一块块看不见的烙印,烙着烙着,就把你的模子烙成了现在的模样,否定了过去,也就等同于否定了现在。
• 这最后一刻突如其来的宁静,像是纵身跃入万丈深渊之前,坐在悬崖边,随手拈过一朵带香的花。
• 世事真是荒唐,人生进入倒计时,最后的分秒,越走越窄的路上,忽然迎面撞上他——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运气,他要是来得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好。 自己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认识一个人都嫌不够,她会爱上一个人。
•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稀薄寡淡,像是一本书中提到过的——旅途中遇到的人,多是清尘浊水,后会无期。
• 句句在理,但心里头怪舍不得的,临行前的晚上,跟她交代了很多事情,定时吃饭吃药,多加衣服,不要吹风,偶尔晒晒太阳,气人的是她听的心不在焉的,中间还打了个呵欠,岳峰一指头戳她脑门上:“听见了没?”季棠棠头一抬,深情无限:“听见了,爹。”岳峰那口血啊,险些喷房梁上去,凳子一踢回房,出门的时候,还听到她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的笑。
• 人都是这样,“乍逢”和“久经”,到底是两个不同概念。
• 正纳闷着,岳峰敲门进来了,递了个鸡蛋给她,入手挺暖,像是刚煮的,季棠棠拿鸡蛋在桌面上敲破,然后剥蛋壳:“给我补身子啊?”岳峰怀疑她装傻,没搭 理她,冷眼看时,她剥好了真的要往嘴里送。岳峰赶紧抢下来:“你猪啊,谁给你补身子了?”季棠棠看看鸡蛋又看看他,问的可怜巴巴的:“那我总不至于以为你要送个鸡蛋给我珍藏吧?”岳峰活生生让她气乐了:“你看过韩剧没有?让你敷眼睛!拿鸡蛋在淤青的地方滚一圈,好的快些。”…………“那……”季棠棠咽了口口水,“这样敷了眼睛之后,还能吃吗?”岳峰怒了:“你这个吃货,你就惦记着吃是吧?”“那还是让我吃了吧,”一想到鸡蛋在脸上滚一圈之后就得扔掉,季棠棠心疼无比,伸手
• 有时候,人不贪心,不伸手去讨要,佛祖反而会给你更多。
• 生命里放得下的代表过去,放不下的就是命运
•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类的肉眼,看到的一切都是过去
• 我媳妇儿刚刚真是美翻了
• 恶意或许是一种可感知的气场,稍稍靠近,就能触发他的警报。但是如果没有恶意,靠近和追随就像是简单的风,没有人会去想这风是如何吹来的。
•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选你吗?现在可以回答你了。”“不是因为我想跟沙特人对着干,故意要选差的,也不是因为你皮相好,我看上你了,你进屋之后,我都没怎么注意你,我觉得沙特人很无聊,你也很无聊。” “但是,你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你说,如果岑小姐德行有亏到比较严重的地步,或者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建议不要雇佣我——我会中途撂担子走人的。”她温柔看向卫来的眼睛。“好巧啊,我真的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选了你,就是等着这一刻,想看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怎么撂担子走。”你走吧。你是最后的了断。你还要去到别的地方,而我,就在这里到头了。
• 很多事情,看似随意,实则注定,打定了主意就不要后悔,哪怕撞的头破血流,血滴到地上,开的还是花。
• “岳峰,我走了。不要太快找女朋友,偶尔想想我,我会高兴的”
• 咱能别做这种不道德的事吗?太加重扫黄组的负担了。
• 今儿我才知道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这辈子最痛的一刀子,她给的,真的,毛子,她给的。
• 顿了顿,毛哥想揭秘了:“棠棠,刚刚我不是跟你说我去上厕所吗,其实我骗你来着,刚有个老朋友来了 ,你猜是谁吧,我提示你一下哈,我们刚在古城见过,是个帅哥。”“是神棍吗?”岳峰彻底无语。“是峰子。”季棠棠根本不相信:“毛哥,你就扯吧啊,岳峰要是在尕奈,我头给你割下来坐。”“你不信?你不信我让他接你电话啊。”“那你给他接啊。”毛哥故技重施:“你说接就接啊,不得给点好处啊? 这样吧棠棠,我旅馆里水管都冻裂了,要么咱合计合计,修理费你出?”岳峰倒吸一口冷气,对毛哥顿时刮目相看: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从来没发现这孙子贼精贼精的呢?季棠棠不干:“凭什么啊,听岳峰说个话
• 我觉得啊,我就像个摔跤的小孩儿,父母在身边的时候,摔了跤就嚎啕大哭等著父母抱著哄著,但是一旦他们不在了,也就只好自己爬起来了。人都是被境遇给逼出来的,一旦知道没了依靠,也就只能学著自己走了;一旦知道眼泪没什么用,慢慢的也就不哭了;一旦咽过糠菜,以后吃哪种米都不挑了;这个时候再矫情,矫情给谁看啊。你现在再让我看以前的自己,我就觉得我是个脑残,满身的毛病,但是那个时候吧,有人爱我,有人疼我。现在我觉得自己进化的挺好的,挺独立的,也没那么多公主病,居然没人爱也没人疼了,他妈的,这是什么狗屁世道。
• 季棠棠看着岳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岳峰斜了她一眼:“感动了吗,感动了就过来亲一个,不要尽整点眉目传情的,不实际。”
• 爱与不爱,差的也就是一个’不’字,一横一撇,一竖一点,当初不会写,谁还一生一世不会写啊。
• 有些伤害,如果不是来自最亲近的人,我们会觉得容易原谅。
• 是不是因为路的尽头是你,所以所有伤害,终成温柔慰藉?
• 生活教会她凉薄的第一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再悲惨不幸,都是你自己的事,你不爬出来,没人会主动拉你。
• 你叫我,我就要回答啊,宪法规定的啊?
• 岳峰斜了她一眼:“不贪钱我就不用挣钱了?你自己保个胎都要住这么好的地方,到我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我舍得让她跑医院里排队被护士呼来喝去的?衣服包包她是没要过,但万一她想要呢,到时候我买不起,她就只能挠着玻璃橱窗站外头眼巴巴看着,揪心不揪心啊?”说的兴起,也忘记了削好的苹果是给洁瑜的,送到嘴边狠狠就是一口,然后手一挥,嘴里嚼着苹果气吞山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到了这种关头,必须得能斩钉截铁地说一句:媳妇,买!”洁瑜损他:“哥,你真有出息。”
• 陈二胖气的腾一下跳起来,一脚踹岳峰肩上,同时暗暗做好准备,预计着会像以前在部队似的,被岳峰追三圈揍一顿,谁知道岳峰身子晃了晃又坐正了,同时慢条斯理拿手掸了掸被踹的地方:“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踹一次还免费送一次,来来,再踹!”陈二胖看鬼一样看他:“你有病吧?”岳峰哈哈大笑,往后一仰就躺到草坪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看天:“就是有病,怎么着,咬我啊?”
• 岳峰先给郑仁打招呼:“怎么着贱人,看到爷乐傻了,都不知道上来请安了是吗?”季棠棠扑哧一声乐开了,岳峰还说郑仁最贱,其实这两人凑到一块,是齐刷刷犯贱吧。
• 好的情人,像是一双眼睛,带着你看到更蓝的天,更长的河,更广阔的天地,那些困囿心灵的四壁,通通消失不见;糟糕的情人,只会让你的目光一直内敛,眼里全是生活的逼仄狭小,未来的无望,关系的糟糕。
• 他让毛哥把电话递给神棍,吩咐神棍回来的路上到处瞅瞅,买个摇铃回来,神棍居然文绉绉地跟他飙起英语了:“why?whylingdang?”铃铛两个字估计不会翻,直接白话。 岳峰被他的英文夹白话打击到了,脸上直抽抽:“招魂呢,你有没有兴趣?”神棍在那头激动地大叫:“Yes!小峰峰,我有!”…………神棍拿着小本子在旁边坐着,观察到什么记录什么,毛哥冷眼一瞅,就见他写:五分钟过去了,镜子无异样,人无异样。石嘉信基本是隔个两三分钟摇一次铃,神棍悄悄对毛哥耳语:“小毛毛,不应该这么招吧?难道不应该喊天灵灵地灵灵吗?”毛哥没好气:“人家比你专业,人家会使针的。”原以为神棍会不服气,没想到
• 输了也认了,世上那么多人,总有人抽到一手烂牌的。
•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覆住她的。无论他怎么需索,她都顺从,无论他怎么疯狂,她都承受,他沉溺放纵弄疼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眉心微蹙,在睡梦里无意识地呢喃出一声“好疼”。也许该说一声谢谢。也许什么都不用说,爱她就可以了:爱藏不住,她会懂的。
• 那是不流血不结痂的伤口,恶意被注入,与肉体抵死痴缠,看不见,摸不着,共存共生。
• 岳峰看了她一会,穿过草丛过去坐到她身边,顿了 顿问她:“棠棠,我叫你了,你听见了吗?”季棠棠还是雷打不动的那个姿势,连头也不抬,闷声答了一句:“听见了。”岳峰顿时觉得刚才那段路爬的真冤枉:“那你不答应我?”季棠棠的回答差点把他给气晕了:“你叫我,我就要回答啊,宪法规定的啊?”不过岳峰还真拿她没辙,只好又问她:“好端端的,你干嘛跳河啊?”“河里凉快。”岳峰真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棠棠,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算我求你了行么?”低声下气还是有点作用的,季棠棠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眼神很疲倦,唇角的淤青还没有消
• “我虽然在下头能呼吸,但是我没力气爬出来了,如果没人把我挖出来,我可能撑不了两天,不是饿死也是脱水风干了。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还能活过来,是不是就算再世为人了?我能不能换一种活法了?要么我就躺这不出去了,出去了我就得过回从前的日子了,想吃吃,想喝喝,没那个本事,我就不去管那些糟心的事了,我这条命也是爹生娘养的,没人疼的话,我得自个好好珍惜。”岳峰看了她一眼:“早这么劝你了,是谁老把自己当超人使来着?我真不待见说你。”“第二件事……”季棠棠忽然有点吞吐,“你也知道,人绝望的时候,会发一些比较毒的誓,比如谁来救我,我就给他五万,越绝望越加码,最后发展到以身相许什么的……”岳峰嗯了一声:“所以呢
• 要是,不怕疼就好了。 要是,分裂出一个人格来……不怕疼就好了。
• “你见到我是怎么从坟里爬出来的,有一个人,放干我的血,要了我的命,三根千年藤封了我七十七年。事到如今,何敢觍颜称妖?连这个‘半’字,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所谓发为血之余,齿为骨之余,我为宿主骨血,你是寄生齿发,我血气双亏,你又焉得自在?”
• 当时光头问他“一辈子跟一阵子是不一样的,你能这么管她一阵子,一辈子呢”,他不敢答,任何事物都在变化,喜马拉雅,世界最高峰,多么永恒的存在,当年还是海底冒出来的,但是现在他可以回答了,他想说,一辈子也行,人在就好,照顾她我愿意的。迟了这么久,终于有答案,机会已经没有了,人的愿望,总是被现实逼的一寸寸卑微,越来越卑微,但老天的残忍之处在于,他让你连卑微的机会都没有。
• 岳峰把箱子交到左手,直接过来搂她腰,季棠棠看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提醒他:“哎,这不合适吧,分手了哦。”岳峰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哪个跟你分手了,男方都没同意,赶紧把你这身勾三搭四的衣服给换了……吃什么?”
• 岳峰想着:丫头刚刚真是美翻了。顿了顿又纠正自己:我媳妇儿刚刚真是美翻了。
• 什么是好日子呢,你不在的这一年,日历上那么多黄道吉日,没有哪一天我觉的好过,你陪着我就是好日子,刮风下雨下刀子都是好日子。
•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很凉很凉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颗化成热泪。当时苗苗看到了,笑他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他厚着脸皮说到底也是博媳妇儿一笑了,但是现在他真正懂了,那种喝下去冰凉彻骨的感觉,那种慢慢的,一个又一个夜里,拿体温把凉水暖出温度的感觉,那种即便痛苦,也没有后悔的感觉。如果不曾有过极致的幸福,又何来刻骨的痛苦?
• 毛哥给我打电话,说这么久了,得过去,得往前看,得忘掉,你叫我怎么忘啊,啊?怎么忘?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肯为我下跪肯为我去死的人了,我记着她有错吗?
• 别想着等老天来洗刷你的冤屈,大气层离地最近的对流层高度平均十到二十千米,地面上那么喧嚣,老天哪能听到你纤薄的那一声冤枉?
• 人要真是贱到这份上狠到这份上也好,再多的亏心事再多的鬼围床都能酣然大睡,那些战战兢兢怕鬼敲门的,都是还有点良知残存相信世上有报应这回事的人吧,果然人懦弱了就是不好,连天都欺负。
• 人一生会认识好多好多人,不是每一个人都用得着告别的。
• “你不是说你藏族人吗,把下面一段话翻译成藏文,今天上午,我国国家主席毛泽东会见了英国工党领袖奥巴马,双方就那个伊朗核问题长城维修问题还有淘宝能不能卖原子弹问题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你翻,你翻,你现在就翻!”
• 这一年,她在藏北,跟她在其它任何一个角落都没什么两样,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感官屏蔽掉很多正面而美好的东西,只接收自己的情绪和回忆,把自己的痛苦无限放大,人的肌体,需要喂食很多养料,看见的,看不见的,物质的,精神的,好的要吸收,不好的要吸取教训改过,拉姆给自己供的养料太单一,太消耗元气,所以她身体不好,精神也每况愈下,突如其来的打击就会让她全面紊乱。世间万事万物,都因内在的平衡而平和长久,山没有平衡会崩,海没有平衡会起海难,我们的脚下,大地腹内,没有平衡会有地火地震,人也是一样的,包括拉姆,也包括……你。
• 据说是林青霞结婚的时候,神棍如丧考妣,扎了个秦汉的小人整天扎扎扎,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不就是长的不如秦汉帅吗,青霞为啥不肯等他呢?后来得知林青霞嫁的是邢李原,才发觉自己扎错人了,怪不好意思的,于是给秦汉寄了张道歉的明信片,也不知道寄到宝岛没有。
• 挺气她的,真的,我们熬了那么久,两个人,什么事都遭了,都挺过来了,她为什么就放弃了?那个时候秦守成跟我说,别冲动,活着才有希望,他说棠棠在外头等我,我要是出事,她得难过死。我听他的话,我拼命的爬,拼命爬,我就想着,不要叫她为我难受……
• 白英说的没错,司藤是个没有感情的妖怪,是他们理解错了,他们总以为,没有感情就是阴狠冷漠没有人性,其实并不是。还有一种,像司藤这样,她会笑,会难过,也会对人格外的照顾和好,但是她没有抛不下的东西,她可以下一秒就离开,还会奇怪问他:“要见我做什么?”
• 拉姆,诅咒是一种恶念,来自你的敌人,但不管世人把它传的多么可怕,你要相信,善念和一颗坚定不移的心足以和它对抗。”
• 他看到岳峰像受伤的兽似的,整个身子都蜷缩着往床底去,额头死死抵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咽似的声音。
• 八方游愿,如接过丝缕般纷飞流转而来,有一些直接飞过,有一些在端木翠身边停留片刻,旋又掉头而走,还有一些末梢轻动,终于在她身侧漫漫伏了下来。如华佗仙所言,果然众多游愿,或明或暗,闪烁不定。而在这些游愿中,有一根,最为明亮,通体晶莹,几乎灼痛了杨戬的眼睛。他沉默半晌,轻声道:那是展昭的?似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哮天犬讷讷的,也不知该不该回答。杨戬叹气,衣袂浮动之处,众多游愿自行聚在一处,捻作一根粗细,轻柔落于杨戬掌心。杨戬将丝线递与华佗仙:开始吧。华佗兢兢业业接过丝线,对着针眼穿几次都穿不过。杨戬抬起头来,冷冷看向四周黑压压的天兵天将:请他们让一让,挡着光了。
• 有时候,在世界尽头最荒凉的地方,摒除那些蒙蔽双眼的虚幻繁华,反而能收获最淳朴的大爱。
• 生活是个首鼠两端的婊子,一边说着公理正义,一边又漫不经心送着冤屈的人飞血上百炼。
• 出藏之后,季棠棠就改了汉装,辫子也都放开了——刚放的那一阵子简直惨不忍睹,从发根卷到发梢,剑拔弩张跟狮子似的,还是岳峰拖她到理发店烫的直,烫完了才发现这一年她的头发长的可真长,乌黑油亮的,都到后腰了。
• 以后祝福别人,要说: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躲不过的惊吓都只是一场虚惊,收到的欢喜从无空欢喜。
• 爸,你答应我的,你带走妈妈了,带走阿成了,你一块块剜我的肉了,把岳峰给我留下吧。
• “清晨的薄雾如梦如纱,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天师洞前思绪万千,想那世界风云变幻,多少变迁,可是这安静的青成山,始终不理喧嚣,承载着我们民族的精髓。这一切都深深激励了我,我暗暗发誓,在弘扬教化的这条路上,一定要keep on going,never give up……”
• 岳峰也抬起头,看着季棠棠只是笑,半晌说了句让陈二胖差点飙血的话:“老子喜欢,关你屁事。”
• 有些事情永远不会翻过去。它平时静静躺着,只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冷笑着舒展腰身。
• “我要小心什么,如果沈银灯在前路上挖了个陷阱,连坑带路铲了就是。玩阴谋?论辈分,阴谋都得叫我一声祖宗。”
• “醒醒,坐着睡对身体不好。”
• 如果有这么一天,不管多么失望或者心碎,也千万不要报复自己放弃自己,你开启了糟蹋自己的第一步,全世界都会来践踏你。
• 季棠棠先开口了:“回避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岳峰不怒反笑:“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前一阵子失忆了。”季棠棠冲着岳峰特挑衅地笑,笑的岳峰恨不得给她一拳。“怎么就失忆了呢?”十三雁在旁边听得动容,也难得岳峰这次这么能忍,季棠棠这么明显的挑衅,他居然还能接下话去。季棠棠答的飞快:“因为脑子叫驴给踢了。”岳峰看了她半天,齿缝 里迸出两字来:“无耻。”“是啊,驴是挺无耻的,但是踢都踢了,我又不能跟它计较,是吧。”季棠棠笑的明媚,眼睛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豪情。
• 有的时候,一个决定不只是念头一转那么简单,那是一条路,长到要走到人生尽头,不能退也不能改,错了就是错了,走一步祭奠一步,每一步都是烧纸钱的味道。
• 疼自己的人都不在了,娇气给谁看呢
• 谁会为不相干之人吵闹置气,无非源于一个爱字。
• 吾心安处此为家
• “妖能依山林丘泽而活,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去害人?生而为藤,你以为我喜欢化作人形,把自己塞进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鞋子里?我长在西南密林,抬首是天,低头是地,风霜雨露,日月精华,想开花就开花,想不开花就不开花,想爱谁就去爱,不爱我我就走,若不是丘山多事,谁想一头扎进人间道,活也活不成,爱也爱不到?”
• 小的尘埃在高处缓慢地飘,像动作迟滞的小生灵。
• 背倚青石靠,细流绕柳腰。非是主人引,不过端木桥
• 他回房去找司藤,节目上正播一档偶像爱情剧,高大帅气的男主角一脸宠溺地看着胡搅蛮缠的女友,爱恨交加地说了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秦放瘆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司藤反而没什么表情,冷冷看了一会儿之后调台,说了句:“这也配叫妖精。”
• 岳峰气坏了:“棠棠,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摸我脑袋?”上菜了,季棠棠若无其事的把手缩回来,筷子在碟子边上顿顿齐:“岳峰我告诉你,做我男朋友,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得能摸头,第二得是男的,排名有先后,你自己掂量吧。”
• 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来往无数客,有人给山河添色,有人使日月无光,有人改他江流,有人塑他梁骨,大限到时,不过是立在山巅,江河回望。
• “上次烧烤你记不记得还有神棍?”“记得啊,怎么了?”“我嫌他烦,让店主把他的那份不熟就上,结果吃完他就拉肚子了。”季棠棠哦了一声,又走了一段不怀好意地笑:“那岳峰,这次我帮你烤吧。”岳峰低头看她,特感动地朝她笑,笑着笑着,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No,thank you.”
• 这男人,是她选中。得她邀请,得她首肯,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 这不科学呀,什么都要讲科学,科学是你爹呀
• 十来个小孩欢呼着一拥而入,把车子里挤得满满当当,连岳峰脚底下都蹲了个鼻涕虫,张着嘴仰头眼巴巴看他,只是这么一来,反而把季棠棠晾在车外,女主角没地儿坐,岳峰发牢骚了:“车子买来是载我媳妇儿的,又不是体验怎么当爹的!”
• 卫来说:“我们约定,首先,这位岑小姐,如果想嫁人,我活着的时候,只能嫁我,严禁考虑医生、律师、教授。我死了的话,你随意——漂亮姑娘,追求的人一定大把,不用为我守寡,不人道。”岑今眼圈泛红,努力维持笑容。“第二,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绝对不能死。要好好生活,吃好穿好睡好,要好好想念对方、纪念日送花、每年扫墓。可以适当流泪排解情绪,但一次不能超过十分钟,不然伤身。”岑今埋头进他胸膛,吸着鼻子点头。“第三,从现在开始,不说丧气话,不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买衣服买鞋买口红,游山地游公园看埃狼,白天补妆,晚上亲热,这是我要特别强调的,嗯?”岑今噗地笑出来。卫来也笑,顿了顿柔声说:“答应的话,盖章吧。”
• 卫来俯下身子,轻轻搂住她,她的呼吸轻缓,长睫的睫尖柔柔触在他唇上。他觉得,她整个人,像是罩在一个铁壳子里,硬邦邦的没有温度,那些被她的社评骂的跳脚的人这么看她,沙特人这么看她,麋鹿也这么看她。但只有在这个铁壳子边守的够久的人才知道,这里头住了一个小姑娘,偶尔的,会偷偷出来透气,挺可爱,也让人心疼。卫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岑今,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
• 季棠棠咯咯笑起来,对陈二胖说了句:“我喜欢他。”陈二胖没好气:“为什么啊?”“他乖乖的听话。”陈二胖凶她:“那我要乖乖的听话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啊?”“不喜欢。”“为什么?”季棠棠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了句特伤陈二胖自尊的话。“你胖!”
• 听听外头没动静,季棠棠忍不住又把蒙住脑袋的被子拉下来了,跟岳峰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之后问他:“你就没话跟我说吗?”岳峰茫然,下意识回了句:“有啊……棠棠……你好。”季棠棠无语,过了会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摸岳峰的头:“二傻,你也好。”
• 微笑,就像没有受过伤,是不是因为路的尽头有你,温柔慰藉?
• 把被子裹了又裹,忽然就觉得被子比人是亲切多了: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抱紧了还 很暖和,难怪从古至今,不管是逃难还是离家远游,都是卷铺盖离开。
• 棠棠居然没睡觉,裹着被子跟神棍看鬼片,两人眼睛都睁的圆溜溜的,岳峰真心搞不清楚鬼片有什么好看的,问起毛哥,说是出门买什么飞天铜雕礼品送人。岳峰先把神棍赶出去了,许诺的代价是神棍可以在外头找个网吧打一下午的连连看,上网费和期间的吃喝费用一律允许报销,神棍乐的嘴都合不拢了,嗷呜着出门,在门口看到石嘉信和尤思时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反正不认识,继续嗷呜着下楼去了。
• 下午两点多,毛哥再次接到岳峰电话,说是快到了,挂了电话之后,毛哥指挥神棍:“你带件厚实点的衣服,楼下候着,峰子说棠棠穿太少了。我去附近饭店打包点吃的过来,估计两人都饿坏了。”神棍异常兴奋:“小棠子要是知道我为了跟她相处,把火车票都往后改签了一天,肯定特别感动。”毛哥翻了个白眼,心说感不感动我不知道,峰子肯定是 又要崩溃了。毛哥打包了菜和汤回来,大老远就看到神棍以一种昂然和不正常的姿态杵在酒店门后,路过的不少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走近一看,毛哥差点没晕过去:神棍一身藏装,右胳膊下夹了床被子,左手捧了束杂七杂八的花,表情挺严肃庄重,偶尔还领导人一样对对他行注目礼的人含笑致意,来一句“扎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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