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的经典语录

2020-07-29 23:29:46  阅读 352 次 评论 0 条

明知买到手中没好处,可是爱书的人见书就想买,养马的见了马就舍不得,有过三把儿骆驼的也是如此。

人间真话本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话。

懒人的思想不能和人格并立,一切可以换作金钱的都早晚必被卖出去。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

一朵花,长在树上,才有它的美丽;拿到人的手里就算完了。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的人;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下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人要是没那么点劲儿,跟整天低着头拣食的鸡有什么分别呢?

从前的从前没有胭脂,女子的脸只为情郎红。

最大的牺牲是忍辱,最大的忍辱是预备反抗。

硬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

才华是刀刃,辛苦是磨刀石,再锋利的刀刃,苦日久不磨,也会生锈。

他的脸上浮起点笑意,像春风吹化了的冰似的,渐渐的由冰硬而露出点水汪汪的意思来。

他的知识告诉他那最高的责任,他的体谅又逼著他去顾虑那最迫切的问题,他想起文天祥,史可法,和许多许多的民族英雄,同时也想起杜甫在流离中的诗歌。

真正美丽的人是不多施脂粉,不乱穿衣服。

最伟大的牺牲是忍辱,最伟大的忍辱是预备反抗。

最爱和平的中国的最爱和平的北平,带著它的由历代的智慧与心血而建成的湖山,宫殿,坛社,寺宇,宅园,楼阁与九条彩龙的影壁,带著它的合抱的古柏,倒垂的翠柳,白玉石的桥樑,与四季的花草,带著它的最轻脆的语言,温美的礼貌,诚实的交易,徐缓的脚步,与唱给宫廷听的歌剧——不为什么,不为什么,突然的被飞机与坦克强姦著它的天空与柏油路!

死是最简单容易的事,活着已经是在地狱里。

既然要强并没有用处,可是毁掉自己也不见得高明。

文艺决不是我的浮桥,而是我的生命。

老舍先生说:“人,即使活到七八十岁,有母亲在,多少还可以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慈母就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但却失去了根,有母亲,是幸福的,”只要有母亲在,你就有最后的包容和依靠。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悔悟过来,人是不能独自活着的。

苦人是容易死的,苦人死了是容易被忘掉的。

希望使他快活,恐惧使他惊惶,他想睡,但睡不着,四肢像散了似的在一些干草上放着。什么响动也没有,只有天上的星伴着自己的心跳。

她还是那么老丑,可是比往常添加了一些活力,好似她忽然变成另一个人,还是她,但多了一些什么。

一朵花,长在树上,才有它的美丽;拿到人的手里就算完了,北平城也是这样,它顶美,可是若被敌人占据了,它便是被折下来的花!

这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年,二年,至少有三四年;一滴汗,两滴汗,不知道多少万滴汗,才挣出那辆车,从风里雨里的咬牙,从饭里茶里的自苦,才赚出那辆车,那辆车是他的一切挣扎与困苦的总结果与报酬,象身经百战的武士的一颗徽章,在他赁人家的车的时候,他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北,象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他没有自己,可是在这种旋转之中,他的眼并没有花,心并没有乱,他老想着远远的一辆车,可以使他自由,独立,象自己的手脚的那么一辆车,有了自己的车,他可以不再受拴车的人们的气,也无须敷衍别人;有自己的力气与洋车,睁开眼就可以有饭吃。

一个人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

他们(指传谣言时)像些小鱼,闲着的时候把嘴放在水皮上,吐出几个完全没用的水泡儿也怪得意。

他得退一步想,正如一切人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都得退一步想,什么委屈都受过了,何必单在这一点上较真呢?他没法矫正过去的一切,那么只好顺着路儿往下走吧。

愚蠢与残忍是这里的一些现象;所以愚蠢,所以残忍,却另有原因。

在没有公道的世界里,穷人仗着狠心维持个人的自由,那很小很小的一点自由。

越是这样无可捉摸,她越感到一种可爱的苦痛,她会用幻想去补充她所缺乏的事实,而把仲石的身世、性格、能力等等都填满,把他製造成个最理想的青年。

思索的时间长了,笔尖上便能滴出血和泪来。

熟才能生巧,写过一遍,尽管不象样子,也会带来不少好处,不断地写作才会逐渐摸到文艺创作的底,字纸篓子是我的密友,常往它里面仍弃废稿,一定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我愿意老年轻轻的,死的时候像朵春花将残似的那样哀而不伤。

骆驼忽然哀叫了两声,离他不远,他喜欢这个声音,像夜间忽然听到鸡鸣那样使人悲哀,又觉得有些安慰。

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去了根的花草。

谦虚使人的心缩小,象一个小石卵,虽然小,而极结实,结实才能诚实。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假若过去的早晨都似地狱那么黑暗丑恶,盼明天干吗呢?是的,记忆中也有痛苦危险,可是希望会把过去的恐怖裹上一层糖衣,像看着一出悲剧似的,苦中有些甜美,无论怎么说吧,过去的一切都不可移动;实在,所以可靠;明天的渺茫全仗昨天的实在撑持着,新梦是旧事的拆洗缝补。

于是之靠着茶馆大门口 说了一句“改良改良,越改越凉!。

如果不随时注意观察,随时记下来,哪怕你走遍天下,还是什么也记不真确,什么东西也写不出。

明天只是今天的继续,明天承继着今天的委屈。

自己的路既然走不通,便没法不承认别人作得对。

东边天上挂着一双七色的虹,两头插在黑云里,桥背顶着一块青天,虹不就消散了,天上已没有一块黑云,洗过了的蓝空与洗过了的一切,像由黑暗里刚生出一个新的,清凉的,美丽的世界。

只有瑞宣,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或者学也不见就学得到,老是那么温雅自然,同他的祖父,父亲一样,他作事非常的认真,但是,在认真中——这就与他的老人们不同了——他还很自然,不露出剑拔弩张的样子。

懒,能使人脾气大。

体面的,要强的,好梦想的,利己的,个人的,健壮的,伟大的,祥子,不知陪着人家送了多少回殡;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埋起他自己来,埋起这堕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会病胎里的产儿,个人主义的末路鬼。

是的,我又看见月牙儿了,带着点寒气的一钩儿浅金。

母亲的心是儿女们感情的温度表。

经验就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催化剂,有什么样的经验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就像在沙漠里养不出牡丹一样。

情暖得要发燥了,可是有点凉风,正像诗一样的温柔。

悲哀中的礼貌是虚伪。

有货可卖才能遇到识货的人。

只有这样的小河仿佛次啊能算是河;这样的树,麦子,荷叶,桥梁,才能算是树,麦子,荷叶,与桥梁,因为它们都属于北平。

烟酒又成了他的朋友,不吸烟怎能思索呢?不喝醉怎能停止住思索呢?

从早到晚,由东到西,由南到北,象被人家抽着转的陀螺;他没有自己。

正和一切的生命同样,受了损害之后,无可如何的只想由自己去收拾残局,那斗落了大腿的蟋蟀,还想用那些小腿儿爬。

山洪巨浪冲破了石堤,毁灭了村庄,淹死了牛马,拔除了老树,而不能打碎了一点渣滓。

他确乎有点像一棵树,坚壮,沉默,而又有生气,他有自己的打算,有些心眼,但不好向别人讲论,在洋车夫里,个人的委屈与困难是公众的话料,“车口儿”上,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嚷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由一处传到一处,祥子是乡下人,口齿没有城里人那么灵便;设若口齿灵利是出于天才,他天生来的不愿多说话,所以也不愿学着城里人的贫嘴恶舌。

我不能爱上海与天津,因为我心中有个北平,可是我说不出来。

但替别人忧虑总不如替人家欢喜,大家于是忘了祥子丢失的车,而去想着他牵回骆驼的好运气。

旧的历史,带着它的诗、画,与君子小人,必须死!新的历史必须由血里产生出来。

一个真认识自己的人,就没法不谦虚,谦虚使人的心缩小,像一个小石卵,虽然小,而极结实,结实才能诚实,瑞宣认识他自己,他觉得他的才力、智慧、气魄,全没有什么足以傲人的地方;他只能尽可能的对事对人尽到他的心,他的力,他知道在人世间,他的尽心尽力的结果与影响差不多等于把一个石子投在大海里,但是他并不肯因此而把石子可惜的藏在怀中,或随便的掷在一汪儿臭水里,他不肯用坏习气减少他的石子的坚硬与力量,打铃,他马上拿起书上讲堂;打铃,他才肯离开教室,他没有迟到早退的,装腔作势的恶习,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永远不旷课,上堂教课并不给他什么欣悦,他只是要对得住学生,使自己心中好受。

他不怕吃苦,也没有一般洋车夫的可以原谅而不便效法的恶习,他的聪明和努力都足以使他的志愿成为事实。

越不肯努力便越自怜。

屋里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滑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颗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跃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

乱世的热闹来自迷信,愚人的安慰只有自欺。

生活是一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趣味就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微微暗些,再明起来,则暗得有趣,而明乃更明。

苦人的懒是努力而落了空的自然结果,苦人的耍刺儿含着一些公理。

哲人的智慧,加上孩子的天真,或者就能成个好作家了。

将快死去的人还有个回光返照,将快寿终的文明不必是全无喧嚣热闹的,一个文明的灭绝是比一个人的死亡更不自觉的;好似是创造之程已把那毁灭的手指按在文明的头上,好的——就是将死的国中总也有几个好人罢——坏的,全要同归于尽,那几个好的人也许觉出呼吸的紧促,也许已经预备好了绝命书,但是,这几个人的悲吟与那自促死亡的哀乐比起来,好似几个残蝉反抗着狂猛的秋风,猫国是热闹的,在这热闹景象中我看见那毁灭的手指,似乎将要剥尽人们的皮肉,使这猫城成个白骨的堆积场。

人把自己从野兽中提拔出,可是到现在人还把自己的同类驱逐到野兽里去。

四月中的细雨,忽晴忽落,把空气洗得怪清凉的,嫩树叶儿依然很小,可是处处有些绿意,含羞的春阳只轻轻的,从薄云里探出一些柔和的光线:地上的人影、树影都是很微淡的,野桃花开得很早,淡淡的粉色在风雨里摆动,好像媚弱的小村女,打扮得简单而秀美。

四外什么也看不见,就像好像全世界的黑暗都在等着他似的,由黑暗中迈走,再走入黑暗中,身后跟着那不声不响的骆驼。

作家必须先胸有成竹地知道了人物的一切,而后设身处地的写出人物的话语来。

这世上真话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咱们没法子把北平的一百万人都搬了走,总得有留下的,我们这走不开的老弱残兵也得有勇气,差不多和你们能走开的一样,你们是迎着炮弹往前走,我们是等着锁镣加到身上而不能失节。

经验是生活的肥料,有什么样的经验便变成什么样的人,在沙漠里养不出牡丹来。

有喜有忧,有笑有泪,有花有果,有香有色,既虚劳动又长见识,这就是养花的乐趣。

患难是最实际的,无可倖免的;但是,一个人想活下去,就不能不去设法在患难中找缝子,逃了出去——尽人事,听天命,总之生在这个年月,一个人须时时勇敢的去面对那危险的,而小心提防那「最」危险的事,你须把细心放在大胆里,去且战且走,你须把受委屈当作生活,而从委屈中咂摸出一点甜味来,好使你还肯活下去。

看生命,领略生命,解释生命,你的作品才有生命。

风吹弯了路旁的树木,撕碎了店户的布幌,揭净了墙上的报单,遮昏了太阳,唱着,叫着,吼着,回荡着;忽然直弛,像惊狂了的大精灵,扯天扯地的疾走;忽然慌乱,四面八方的乱卷,像不知怎好而决定乱撞的恶魔;忽然横扫,乘其不备的袭击着地上的一切,扭折了树枝,吹掀了屋瓦,撞断了电线;可是,祥子在那里看着;他刚从风里出来,风并没能把他怎样了。

秋山秋水虚幻地吻着,山儿不动,水儿微响,那中古的老城,带着这片秋声秋色,是济南,是诗。

不要再说什么,不要再说什么!我的烦恼也是香甜的呀,因为她那么看过我。

车拉到了静僻的地方,祥子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尽不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

每条岭都是那么温柔,自山脚至岭顶长满了珍贵的树木,谁也不孤峰突起,盛气凌人。

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

她不恨,也不恼,只是绝望。

侵略者要是肯承认别人也是人,也有人性,会发火,他就无法侵略了!日本人始终认为咱们都是狗,踢著打著都不哼一声的狗!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今天,他可是怕听这个管辖着全校的人的行动的铃声,像一个受死刑的囚犯怕那绑赴,刑场的号声或鼓声似的。

失去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

自己的努力与克己既然失败,大家的行为一定是有道理的。

人在社会中的生活,受着社会的制约,他的道路,是由他所处的社会环境,他所属的社会地位,他与社会的各种联系决定的,祥子的形象,是在当时那个黑暗社会的生活画面上,在他与各种社会力量的复杂关系中凸现出来的,他的悲剧,主要是他所生活的那个社会的产物。

骄傲自满是我们的一座可怕的陷阱;而且,这个陷阱是我们自己亲手挖掘的。

为个人努力的也知道怎样毁灭个人,这是个人主义的两端。

我想写一出最悲的悲剧,里面充满了无耻的笑声。

不管我的梦想能否成为事实,说出来总是好玩的:春天,我将要住在杭州,二十年前,我到过杭州,只住了两天,那是旧历的二月初,在西湖上我看见了嫩柳与菜花,碧浪与翠竹,山上的光景如何?没有看到,三四月的莺花山水如何,也无从晓得,但是,由我看到的那点春光,已经可以断定杭州的春天必定会教人整天生活在诗与图画中的,所以,春天我的家应当是在杭州。

沉默有时候是最保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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